赵铁柱夺过文件一看,竟然是山林公有申明。
申明中明确指出,玉溪村所属山林归属于玉溪村村委,其他集体及个人不得私自开发利用,违者将追究法律责任。
看完申明,赵铁柱不禁冷笑。以前大家一穷二白,这山里谁想弄点什么都行。现在赵铁柱才刚刚利用一点,就出了个申明,这摆明是冲着赵铁柱来的。
可是申明上有公章,要是赵铁柱硬来,以钱钟的德行不整死赵铁柱才怪。
“村长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赵铁柱冷眼问。
“这还不明白,就是说这山是公家的,山里的东西也是公家的。不经过村委允许,谁也不能动。”钱钟得意地说。
现在有了镇长和上面的文件撑腰,钱钟有恃无恐,再也不怕赵铁柱出什么幺蛾子。
“村长,你这是在断全村人的财路!”赵铁柱心里气愤难当,可眼下还真没有办法。
“全村人的财路?”钱钟冷哼一声,说,“我看是你想私吞吧!你看看,毒蛇被你卖了,村里除了你谁见到钱了?这山里的草药被挖了,全种到你的大棚里去了。叫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私吞!”
人要脸树要皮,赵铁柱认为钱钟家的树一定没有皮,因为钱钟这么不要脸,他家的树哪还好意思长皮?
当初捉蛇根本是钱钟想害赵铁柱,逼他一个人去捉蛇,后来蛇也是钱钟让赵铁柱自行处理的。现在倒好,都成了诬陷赵铁柱的把柄。
钱钟这个人还真是无耻得令人五体投地。
“赵铁柱,这是文件上说的,我也没有办法。”钱钟把自己说得很无辜的样子,却指着一大棚刚种的草药说,“挖了吧,送到村部去,这都是公家的。”
“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大棚里的东西!”赵铁柱往大棚口一站,钱钟带来的几个人都傻眼了。
“赵铁柱,你这是侵占共有财产,是要坐牢的你知道吗?”钱钟吹胡子瞪眼说着,心里却想,这次看我不弄死你。
“是吗?你自己看看申明上的日期。”赵铁柱指着文件说。
“是昨天的日期,怎么啦?”钱钟没好气地问。
“哦,你昨天才下的文件,可这些草药是我前天就采的,你凭什么挖我的草药?”赵铁柱争辩说。
“这文件上又没说是在文件发下来之后施行!”钱钟拍了拍文件。
“那我不管!以前你不说,大家谁想采都行,凭什么我就不行?”赵铁柱理直气壮地说,“那照你这么说,我们以前采的都要充公,你家这几十年也挖过东西吧,你先还上。只要你能还上,我马上还回去。”
这下弄得钱钟无话可说了。
玉溪村里谁没在山上采点草药果子什么的,用都用了,他上哪还去?要是钱钟在纠缠下去,恐怕其他村民也不答应。
“好,赵铁柱,算你厉害,可这从今往后休想动山里的一草一木!”钱钟让手下几个人把赵铁柱今天采的药全部带走,连里面十几瓶水也不放过。
钱钟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不让赵铁柱得到山里的资源就行。如此一来赵铁柱种植草药就需要买种子,这可是笔不小的开销。
实际上这对钱钟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可现在只要赵铁柱不好过,钱钟心里就痛快。这是真正的损人不利己,但是钱钟就喜欢这么做。
赵铁柱这次真是恨得咬牙切齿,一下还真想不到怎么破。
“铁柱,王老不是给你留了电话吗?”何慧提醒说,“不管能不能帮上忙,你先打个电话问问。”
赵铁柱不喜欢求人。可眼下地龙泉在山里,血太岁也在,整个山就是一座巨大的宝藏,绝对不能放弃。因此他只能硬着头皮打电话。
刚拿起电话,号码都没拨完,就看到一辆轻卡停在村头。陈宇走下车,四处望望,看见赵铁柱就吆喝两声跑过来。
“哎呦,不错呀!”看着二十来个大棚,陈宇由衷地赞叹。
“关于养蛇技术的书、笔记、光盘,还有一些我们研究所老学究们的心得都整理好,放车里呢!”陈宇开玩笑地说,“我要的蛇呢?咱们可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别想黑吃黑啊!”
一听赵铁柱又要卖蛇,原本已经准备走的钱钟又折返回来。
“赵铁柱,毒蛇也是公家的,你不能卖!”钱钟扯着嗓子就喊。
这一嗓子把陈宇吓了一跳,疑惑地看着赵铁柱。
“这是咱们村长,不知哪里弄的文件,说什么山林是公家的,我们要动了公家的东西就是犯法。”
赵铁柱无奈地摊摊手说,“以后这山我是去不了了,恐怕也没法给你找金背五步蛇了,这条你们可好好养着别死了。”
陈宇看看钱钟,见他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也跟着苦笑。
“我看是你们村长眼红了吧!官不大,官威倒是不小。”陈宇背着钱钟说。
赵铁柱叹息一声,表示自己也没办法。
钱钟不由分说,直接夺过金背五步蛇说,“这是公家的东西,只有村委才有权利卖!”
钱钟说得义正言辞,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陈宇。钱钟心里清楚,这种金背五步蛇很值钱,等人少的时候,他再卖给陈宇,省的和其他人分钱。
钱钟发现陈宇正在打电话,心想肯定是在说买蛇的事情。看样子很着急,一会没人了,一定得要个好价钱。
打完电话,陈宇拍拍赵铁柱的肩膀,径直走向村头皮卡。钱钟见状赶紧追上去。
等走远了,钱钟才凑到陈宇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