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澄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声,狠狠咬牙,他不能慌,至少……至少要让她出去。
“身份证,护照,出入境证明,去哪里,做什么!还有,头包着干吗,全部拿掉!”灰衣人已经来到两人跟前。
于澄将两人的证明拿了出来,不小心露出了手上似假还真的烧伤疤痕,于澄的声音充满恐慌和自卑,沙哑的难听,“我……我们夫妻两在一场大火中烧伤严重,这里有我们的医院检查报告,这…这,我们要去韩国!”
这么一说,黑衣人也算释疑了,这人喉咙估计也被烧伤了,还被毁容,要去的是韩国,这一连串的事实不是很明显吗?就算是他们这种整日刀口上过活的人,也是有良知的,揭人疮疤的缺德事能不做还是少做。阻止两人拿去伪装的动作,看着两人的身份证明和烧伤报告,点了点头。
跳过他们检查下一个。
于澄不由心中松了一口气,就在他以为快要过关的时候,一道犹如蚕丝般的视线牢牢将他捆住,霸道的视线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
然后,闵晹迈开了脚步。
似乎是故意的,每一个步伐都干净利落却有缓慢有力,脚步声就犹如魔鬼的制裁。
没多久,就来到于澄跟前,不需要抬头几乎就能感受到头顶的视线,也许是被发现了惊惧已远离他,一种绝望的气息弥漫到他的四肢,他缓缓抬头,对上那双平静到可怕的黑执目光,冷漠的声音几乎听不出祈求,“放她走。”
他知道,如果语气中带着哪怕一丝请求,都会害了她。
闵晹猛然扯去于澄头上的所有伪装,露出了那张美到惊人的脸,几乎要捏碎他下巴的力道,几个字就像从他的齿间崩出来:“你这是求我?”为了一个女人?
“只是谈条件,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待在你身边。”忍住下巴的剧痛,于澄尽量缓和着声音,企图让男人能够放过她一马。
“现在的你,已经失去和我谈条件的筹码,既然开口的话都让我不喜欢,还不如安静些。”眸子一凛,迸发着残忍的锋芒,手上的力道将于澄下巴卸了下来。
[咔嚓]
下巴脱臼的声音,于澄痛的脸色泛青,却连呜咽声都被男人突如其来的狂吻淹没。
他就像浮萍般,只能被迫依附在男人身上被攻城略地,唇舌的躲避只是越发让闵晹疯狂的纠缠,这带有惩罚的吻让他生疼生疼,这只是惩罚,并非调情,要的就是他痛。
那团火热几乎要将他全身燃烧,闵晹生气,很生气。
那么承接他怒气的所有人,都要遭殃。
她该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还来不及思考,他就顿时入了黑暗的深渊。
魔鬼,放我……
魔鬼!
他疯狂的呐喊,却没有人听到,没有人可以救他。
“于澄,于澄!”
一阵阵叫喊声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呼唤着,渐渐将他从噩梦中拉离。
于澄双眼涣散,一时间竟是没反映过来面前的人是谁,过了会才勉强冷静了下来,引入眼帘的是带着担心的俊容,仿佛想把全世界的温暖传递给他一般,不论这人是真情亦或是掩饰,这双眼的温暖却在这个时候给了他一丝活力,沙哑的开口:“元韶?”
这里,是休息室?
“你怎么睡着了,做噩梦?”这短短的休息时间竟然会睡着,他到底是有多累?这人,比他几年前还拼命,是为什么?
“嗯。”含糊带过,于澄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于卓昱呢?”
“他和简宴在和导演沟通。”拿着一张面巾纸,元韶不自觉的擦拭他额头上的冷汗,语气不由放缓,“先喝口水。”
点了点头,脑中却神游天外。
好久没有梦到那个男人,为什么……似乎那双有如实质般的视线又再次浮现的眼前,突然间,眼前出现一张如刀削般优雅的面孔,一如既往温暖的眼神就这样直直的投射过来。
“要发呆到什么时候?”
于澄感到元韶的手抬了抬,如果没猜错那个迹象,应该是想弹他的鼻子。
不由哑然失笑,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接过温度刚好的水,两人的手指不期然的触到,两股截然不同的温度像是透过这个媒介传递而来,元韶的体温并不多高,属于不冷不热刚刚好的,而于澄却是冷的像僵尸。
惊诧下,马上将毛毯给他披上,虽然现在是夏天,看到于澄还在轻微颤抖的手,甚至连水都接不稳,不由的从后拖住于澄,抓着于澄的手,将水缓缓喂入他的口中。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冷厉的声音响起,缓神抬头,是刚回来的于卓昱和简宴。
其实原本两人只是很平常的举动,但被这样的看过来,就像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这场面如果一定要形容,那么就像正妻抓到老公在偷-情的场面。
“喝水。”于澄怔了怔,凸自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元韶也离开,动作自然无比,眼中没有一丝尴尬,要知道两人不但是影帝级别的人物,就算不是,他们也不是随意就慌乱的性子。
有必要贴那么近吗?
当然这句话于卓昱很理智的没有问出来,他知道在那段混乱的日子里,于澄的世界里充斥着糜烂酒色和各色男女。
这次天山的拍摄地点选在远郊一处枝繁叶茂海拔较高的山上。
所有拍摄组的工作人员在现场纷纷忙碌着搭建这场戏的场景,但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