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那么小斐那边……”李谦看着李硕轩，在等一个答案。
“二叔，您的儿子您不了解吗？他不是个需要别人替他操心的人。”李硕轩挑眉。
李谦愣了一下，随即恍然，苦笑着摇头：“呵，说起来也许是我多虑了，只不过做父母的都是这样，儿女飞得再高走得再远，在父母眼中永远都是需要照顾的孩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李硕轩，“你爸其实也是一样的，只不过也许关心的方式不太一样罢了。”
“二叔，李斐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影响，凭他的能力，只要他想，立博永远都是他的后盾。”李硕轩冷硬地换了话题。
关于李震作为一个父亲是否合格，身为儿子的他最有发言权，不过他已经不想再予以置评了。
“唉……”李谦无奈地叹口气，随即笑着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事情随时联系我，这段时间我都不会离开c市。”
“好的。”
看着一贯温雅从容的背影带着几分怅然，几分释然，还有几分终于解脱的淡然离开他的办公室，离开公司，李硕轩希望这是一个句号，所有的事情都到此为止。
然而，事情永远都不会按照预想的路线发展，所以李硕轩得知李乐乐因为被诊断出精神问题保外就医时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
听完电话那边的汇报，李硕轩拿起外套离开了公司。
“妈，这件事是您办的？”
周佩佩坐在客厅抬头看向刚刚回到家的李硕轩，脸上的表情似乎早就在等这一刻了。
“嗯。我知道你一直派人盯着那边，所以一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精致的妆容也没有掩盖住她面上露出的淡淡疲惫。
“为什么？”
早就知道她们情同母女，但是在李乐乐和亲生儿子同时放在天平上时，竟然还能倾向于前者，李硕轩看向母亲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审视。
长久的沉默之后，周佩佩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苦涩：“我知道这对于你和小溪并不公平，但是硕轩，对不起，我没有办法解释什么，只能告诉你这是我欠她的。”
李硕轩听到这个回答眯了眯眼，看着周佩佩的眼神变得复杂而深邃。
从他记事起母亲就对李乐乐疼爱有加，欠她的？李硕轩确实无法理解周佩佩话里的深意。
他当然可以继续追究下去，最终结果无非是李乐乐在暗无天日的监牢里度过后半生，无论她是懊恼忏悔还是死不悔改都和他再没有半点关系，但是，看着周佩佩闪着痛苦却又分外坚定的眼神，李硕轩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或许，换个方式也能得到答案。
护士把李硕轩带到李乐乐的病房前磨磨蹭蹭地不舍得离开：“李先生您要小心，虽然我们目前判定病人没有攻击行为，但是她的精神状况并不稳定，所以……”护士很想接一句“要不要我在这里陪着你”，但是看着李硕轩根本就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给她，自告奋勇的话只好讪讪地收了尾：“所以您有事就请按铃。”
“嗯。”李硕轩推开房门，径直走进病房。
小护士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李乐乐原本两眼放空地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听到脚步声转过头就看到李硕轩，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便恢复了破罐子破摔的神态。
“我以为你现在看我一眼都会觉得浪费呢。”
“听说你脑子坏了，不过看来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李硕轩是在前一天晚上把李悦溪扒光了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了小家伙现在已经没事了正好好地躺在自己怀里之后，才终于放下那颗心，觉得自己在面对李乐乐时可以收敛怒火不至于失手杀人了，于是才来了医院。
“你甘愿忍受巨大的痛苦来这儿看我一眼就是为了确定我的自知之明有没有离家出走？”李乐乐玩味地看着李硕轩，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我可以确定的是你的人性已经离家出走了。”病房里没有沙发和椅子，李硕轩双手环胸靠墙站着。
“人性？有什么用？我从出生开始就不需要那种东西！”
从出生开始？
“为什么？”
李乐乐花了几秒钟理解李硕轩的意思：“你是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呵呵，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你们两兄弟不顺眼，你相信吗？”
李硕轩面无表情地看着李乐乐。
他一直希望这件事就此揭过是因为小溪身上的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心里的阴影却需要时间慢慢抚平，
尤其是这些天看小孩儿半夜被噩梦惊扰，李硕轩觉得事情早些了结才能让小家伙有一个更好的恢复环境。
只不过这并不代表可以马虎了事。
李乐乐的动机以及周佩佩对待这件事的态度都让李硕轩隐隐之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似乎并没有找到这场事故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