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清雨和花素素俱是大惑不解。
随着楼船的离去,山门前方才还挤得如沙丁鱼一般的弟子们,也跟着慢慢的散开了。
就好像一场最热闹的戏剧突然落下了帷幕,场面从热热闹闹忽然便转化成了冷冷清清。
“这什么情况啊?我还以为要好好的庆祝一下呢,这就完啦?”
花素素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可以好好的开开眼界,却没想到这‘接船’的仪式居然如此仓促。
“怕是没那么简单。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可是早先便传开了,说这次是凯旋归来啊?不是说东山郡守住了吗?没听说吃了败仗啊?”
钟凌飞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有心拉两个老弟子过来问问,可是人人都是一副面容悲痛、沉默不语的样子,这不合时宜的话便也实在有些问不出口了。
似乎是被众人低沉的心情感染,李清雨几人的心情便也不自觉有些沉重。
四个人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跟着大部队,一路向着天梯尽头的最高峰处而去。
其实这个时候大家伙儿的心里面便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种不好的预感竟然会那样的惨烈。
因为这时候新弟子们还只是刚刚到练气期而已,虽然像钟凌飞那样额佼佼者已经开始学会运气,可是距离可以使用灵力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大家伙儿虽然比刚上山来的时候强上很多,可是比那些仙法精湛的师哥、师姐还是没法比得,很快便被远远的落在了后面。
正当大家伙儿在天梯上卖力的攀爬的时候,天梯尽头的最高峰却忽然传来的几声沉厚的钟声。
来凌霄派这么久,李清雨还是第一回听到最高峰上的那口大钟被敲响。
这钟声声音浑厚,响彻天地,贯穿了弟子们的耳朵,更贯穿了弟子们的心脏。
李清雨只觉得随着‘咣咣’的钟声,自己的整个心脏都在跟着狠狠震颤。
她手脚发麻,头皮更是发麻。
一时之间,李清雨整个心神都在颤抖,脑海中不断的闪过父亲离去时的背影,闪过自己曾经对家人、对大师兄的种种承诺。
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就像是蚕茧一般将她紧紧的包裹住。
李清雨如此,花素素和伍白山也差不多。
这钟声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叫每个听到钟声的人都能感到敲钟人心头的沉痛,也叫每个听到钟声的人都不自觉的便陷入了一种沉重又庄严的心绪中。
等到李清雨这些新弟子们终于到了最高峰,那里已经早早的又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
不过相比于在山门时的喧嚣热闹,最高峰这里却是鸦雀无声。
人虽多,却没有一个人喧闹拥挤,大家都老老实实的站着,就像一颗颗挺拔的松树。
有的人垂着头,有的人则目视着前方,空气里流淌着如水一般的哀恸。
李清雨抬头去看,不少人的眼中似乎都隐隐的含着泪水。
一些沧海阁的弟子更是在无声的流着泪,大滴大滴的泪水不断的顺着脸庞向下滴落,可是却没有人抬起手去擦拭。
这里的气氛太凝重,凝重到李清雨觉得自己的心口也跟着沉甸甸的。
她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更甚。
在这样的气氛下,似乎连呼吸都成了一种不堪重负的忍耐!
事情发展到现在,大家心里面也都清楚,大抵是真的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了。
可是事情到底不好到什么程度?
有人受伤了吗?又或者有人牺牲了吗?
不是说是得胜而归的吗?
不是说东山郡没有被魔人攻破吗?
既然是打了胜仗,为何却要如此沉痛?
大家原本都是怀着欢喜的心情去山门处迎接战士凯旋归来的,本以为是热热闹闹的庆祝,谁也没料到竟会是如此沉重又悲痛的场景。
新弟子们都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合,大家的心中具有疑惑。
可是即便是花素素或者伍白山这样急性子,也都忍耐着没有贸贸然的开口发问。
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的高台之上,终于传来了道夫子长老略带沉痛的声音。
“凌霄派的弟子们都到齐了吗?既然如此,仪式便开始吧!”
随着道夫子长老的话,先前还如松柏般站着的弟子们便也缓缓的动了起来。
大家排着长队,一个个缓慢、又井然有序的向前移动。
李清雨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跟着大家的动作慢慢的向前。
而直到这个时候,李清雨才发现,原来不光是道夫子长老到了,各个峰阁的长老们竟然都到了。
长老们与弟子们一样,都是站着的。
在几位长老之间,还站着一个头须皆白的老者。
后来李清雨才知晓,原来那位老便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师尊大人了。
李清雨们刚来时离得远,所以对前面的情景也看得不真切。
如今随着队伍走得近了,李清雨才发现,原来不光是弟子们眼中含泪,就连前方的众长老们,甚至是世尊大人的眼中都含着泪。
云剑青长老寻常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是这时候他的眼眶也红了。
蓝如海长老更是夸张,他哭得胡子一抖一抖,不断有泪水从他的眼中流出,又飞快的渗入胡子中,消失不见。
古人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更别说是这些一向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