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轩差点没把酒喷到地上,他忙把玻璃杯放在了桌上,止不住的大笑起来:“是是是,我是qín_shòu。”
凯尔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不对啊,我记得你好像很讨厌喝咖啡来着。还是老实交代你到底什么时候认识我的。”
“额……”苏文轩难得的窘迫起来,然后在凯尔目光的逼视下举手投降:“好吧我承认是在赫尔森德元帅的生日宴上,我当时受邀参加你父亲的生日会,本来想着偷溜回去的时候,在花园中遇到了你。”
凯尔皱着眉,努力回忆着他说的事情,那应该是同一年,自己刚从流放的遥远星球归来。然而在同父异母哥哥莱斯利的刻意刁难和父亲不管不顾的漠视下,自己的处境依旧十分艰难,元帅的次子每日只能靠在咖啡馆打工得来的稀薄金钱维持日常需求。
他很少去父亲的大宅,这是不被允许的,而宅邸在父亲去世后理所当然的被莱斯利继承了。据说他已经将宅邸扩建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而这个行为甚至导致了他部分幕僚倒戈于自己。
然而父亲的生日是个特例,凯尔依然清楚的记得自己从衣柜中挑拣出最好的衣服去参加晚宴却被父亲拦下时他的那种嫌弃的眼神,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仆人们不得不将莱斯利青少年时候的衣服挑拣出来给凯尔换上。
甚至连小小的侍女都能给自己甩脸色,毕竟是个趋炎附势的地方呢。凯尔现在回忆起来,却觉得这些事情分外遥远,当时的那种愤恨、委屈和不甘早已消失无踪。
时间总是会抚平一切伤痕的,凯尔这样想着,抬头对苏文轩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苏文轩被凯尔的这个笑容恍得失了神,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凯尔脸上看到过这样真诚而纯粹的笑容了。自从被推上风口浪尖之后,凯尔连笑容都带着疲惫和迷惑性,那是礼节而客套的笑容。
“我在不远处看着花丛中的你把其中最漂亮的一朵月季摘了下来。我当时就在想啊,那么漂亮的月季怎么就毁在小孩子手里了。”
凯尔问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上来阻止我?我那个时候应该很生气,想把那一片花田全毁了。”
“傻瓜,”苏文轩伸手碰了碰他白皙的脸颊,“因为我之后看到你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朵折断的月季试图把它再接回去,然后你松开了手,月季啪嗒的掉在了泥土里。”
“难道你从这个行为你看出了什么深意吗?”凯尔皱着眉,喃喃自语,“或许对比经济部长来说我更适合去当一个花农?”
苏文轩哭笑不得:“我没想到你的冷笑话天赋还挺不错。非要说出什么深意的话恐怕又成了过度解读了吧,凯尔,你最吸引我的还是这双眼睛。”
苏文轩的手从凯尔的眼皮上轻轻划过,他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睫毛的颤动,凯尔纯粹如紫水晶的眼眸中充满了恋慕,让人沉醉其中。
他蓦然想起不知从哪本遥远的古书中曾读过这样的一句话:‘抵达过成功顶峰的人,通常喜欢心地干净而单纯的人。’或许老皇帝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才将二号继承人的位置留给了他吧。
☆、结果
音乐突兀的响了起来,这首来自古地球的圣歌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那道装饰得富丽堂皇的金色大门也从内部缓缓的被打开。众人的神色皆是肃穆而庄重的,以莱斯利为首凯尔为次的诸人缓缓进入其中。
门再度被关上了。
这道门的开启方法只有五人议会知道,在皇帝失去意识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从邻近的星球赶来主持会议。传闻中这五人彻底与科技隔绝,在深山中进行着苦行僧般的修行,直到他们死去时才会根据他们的遗言确定下一个继任者。
在帝国的法律中,皇帝仅有选择二位继承人的权利,继承人的最终决定权在五人议会手上,而他们通过投票表决。
最中间摆放着两把椅子,那是继承人的位置。凯尔不急不缓的走上前去,试图打量着面前的五个人。
他们穿着青灰色的僧袍,戴着诡异而厚重的面具,看上去既滑稽而又使人恐惧。他们每个人都很瘦弱,而从喉咙里发出来的苍老的声调似乎是印证了他们的年龄。
五人议会的真实身份只有皇帝知道,弗里德里希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确定了其中的两人是自己的叔叔和老上司。实际上,在帝国正式的记载中,他们早已过逝多年。
音乐停了下来,从五人中的一人喉咙中发出了符合他年龄的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开始吧。”
除了坐在中间的两位,众人纷纷向身后的侍从递交了一份纸质的资料。之所以才用如此古老的方式仅仅也是遵从着五人议会的古老生活方式。
每个人的材料上都会简略的对两位继承人做出评价,而这将直接影响到最终的票议结果。
鸦雀无声的会议室中包囊着全部的帝国高层要员,凯尔的视线从他们每一个人脸上扫过。他们的衣服干净整洁,每个人看上去都是那样的镇定自若,除了莱斯利。他几乎难以抑制内心中的狂喜,对于素来飞扬跋扈的莱斯利来说,他根本不知道谦卑为何物。
而凯尔的姿态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凯尔微微低着头,他的幕僚们偶尔能从他明亮的双眸中获得些许令人安心的期望。
焦灼而漫长的等待过程,凯尔逐渐感觉疲惫。自己身上的担子只会变得更重或从此与自己再不相干,他思索着在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