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枭听着这称呼,怎么听怎么觉得还是那声三哥听起来舒坦烫心,懒洋洋应了声:“ 有话就说,别支支唔唔。”
楚岳无声笑了起来,嘴角眉梢都呈现弯弯的弧度,“ 您醒了真好。”
“哪里好?你说有哪里好?”
楚枭故意刁难,看青年为难的样子十分有趣,但现在跟以前状况不同了,欺负狠了是绝对不可以的,但逗一逗肯定无伤大雅。
他也想证实自己的猜测到底是真还是假。
淡漠的语气让青年原本笑意盎然的脸忽然的就奄了下去,噗通一声,脸色沉重的又跪下去了。
“ 臣弟失言,皇兄恕罪。 ”
这样动不动就请罪的姿态让楚枭有些恼火,皇帝做久了,骨子里就有一股居高临下的霸道,就算说起软话来也不像,开一个玩笑都让青年变成惊弓之鸟。
“ 别跪来跪去,朕还没归西。”
“ 叫你坐过来就坐过来,是不是排场大了,还要朕去请你不成?”
楚岳的拘谨僵硬让他心头冒火,没胆子的家伙,在岳王府的时候是怎么叫的?那里有胆子叫三哥,这里怎么就缩成皇兄了?
那些让人心头软得不行的甜言蜜语,敢对着像自己的男宠说,怎么就不敢当面来上几句?
楚枭忽然的就感觉到疲倦无力,本来刚醒来的人就应该静心休息,他这一醒就开始忙活,一刻没消停过,本来对着臣子们还不觉得累,楚岳一来,他就倦得想伸懒腰再睡上一觉。
“ 阿岳,你过来,朕有话跟你说。”
自然而然就显得疲弱起来,他尽量再用虚弱的眼神看着楚岳,果然见青年眼波颤动,脸皮都绷紧了。
如果能经常看到楚岳这种心痛的表情,他也不介意偶尔服软一下。
楚岳重新又坐回了床边,那么近的距离,越发显得青年的声音温柔透彻:“ 皇兄,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猝不及防地就把手按在了青年的右手之上,看着楚岳神色有变,楚枭心里就舒坦起来,竟比刚才太医端来的药还管用。
“这几天,辛苦你了。 ”
楚岳诚恳回道:“ 臣弟份内的事。”
嗯,这话中听,也的确是份内的事。
楚枭于是就更加和颜悦色起来: “ 朕这次也算死过一回了,想明白了很多事,朕晕着的时候,你猜朕看到了什么? ”
楚岳视线乱飞,从楚枭的手飞到自己手上,摇摇头,“ 臣弟不知。”
“ 老人都说人死前会都会看到自己一辈子犯过的罪孽。” 楚枭躺在一堆软枕间,头微微仰高,慢条斯理道:“ 朕看到了以前的爵爷府。”
楚岳猛地抬头,像是要说什么,但大概是不好揣摩圣意,头一垂,又沉默下来,楚枭等了半天不见有人接话,只好自己继续道:“ 阿岳,朕身边的人已经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