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是现在这个状态,可全是拜你的政所赐。”
三藏叹道:“昔年,我伤于我这兄弟之手,已是必死无疑,所幸我的师尊经过,他手中有一至宝,可为人延寿增命,他将这至宝赠于我,更为我改头换面,将我全身的皮都剥了下来,而后,将他自身的面皮换给了我,他就此死去,我就顶了我师尊的名头了,三藏,其实并非是我,而是我的师尊。”
看着慕清言那骇然色变的面容,三藏笑道:“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我当时被政的剑气所伤,浑身上下已是没一块好肉,想要治伤就必须将皮肉尽都切开,让剑气散尽,换皮是势在必得之事,而师尊的性命也皆是以那至宝相护,他失了至宝,自然也将命不久矣,临死之前将皮相给我,也算是达到了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的境界,死得其所吧。”
他脸上露出了几分讥讽之色,道:“所以,我的法名并非三藏,而是三葬,葬却自身,葬却过往,葬却未来,因为我这个人已经死了,过去和未来,尽都成空,我只能拥有现在!我不仅继承了师尊的至宝与面容,更继承了师尊的身份,我活下来了,而代价就是,我已经彻底没有了自我,而且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政,你昔年那一剑,可真的是让我彻底生死两难了啊!”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来寻仇的?”
慕清言再度握住自己的武器,低喝道:“纵然政他有千万般不是,但如今我到底已经嫁他为妻,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
“好气势!”
三葬笑道:“若是苏小友来,面对你的女婿,你也说的出如此正气凛然的话么?”
慕清言顿时一滞。
“不过你放心,你现在的坚决就留着以后对苏景用吧……我不是说了么,我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我了,将至宝送出去,送出去的就不仅仅是至宝,更是我自己的生机,现在他秦政就是站在我面前任我宰割,我也没那能耐杀他了。”
“那至宝……是九霄之一?”
秦政深深看了三葬一眼,问道。
“不错!”
三葬苦笑道:“唉,那可是我本来打算留给我宝贝徒弟的,结果没想到,中间竟然出现了这么多幺蛾子,现在我的宝贝徒弟也落到了异魔之王的手里,唯一有可能能救他的,就只有你的宝贝儿子了。”
秦政嘴角无法控制的微微抽了抽……
他似乎不愿意讨论这个,飞快的转移了话题,问道:“说吧,你的来意。”
“我不是说了么,只是来找你叙旧而已。”
三葬嘿嘿笑了起来。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叹道:“顺便,来揍你一顿……杀是杀不了你了,政,我好歹是你的兄长,让我打你一顿,可否?”
秦政:“不可。”
“小气。”
三葬撇了撇嘴,叹道:“那我的目的就一个了,来找你叙话的。”
说着,他很是殷切的给秦政倒了一杯酒,笑道:“我师兄,或者说我其实该叫师伯才对,这可是我师伯的百岁酿,味道相当好,而且对于养伤有极大的益处,我能活到现在,多亏了这一壶酒,政你的伤势也未曾彻底康复吧?这酒喝了很有好处,说不得你的伤立即就好了呢?”
慕清言看了看三葬,又看了看秦政……
总感觉,他们两个一旦开口说话,自己就全然听不懂了。
她本想为两人再添两样小菜,可看着面对而坐,神色静默的秦政,还有三葬,她心头总有不详预感,当下,也就厚着脸皮坐在这里了。
“对了,还有慕阁主,来,尝尝,这可是一般等闲之人尝不到的。”
三葬正要给她斟酒,秦政撇了他一眼,说道:“怀有身孕之人不可饮酒,你不知道么?”
“抱歉,我还真不知道。”
三葬哈哈笑道:“不过政你真的变了好多啊,你已经彻底放弃了你的皇位,你的秦国和你的执念了么?”
秦政淡淡道:“该回去的时候,我自会回去。”
“现在还不到回去的时候吗?”
三葬认真的看着秦政,说道:“你可知道,无边域,你昔年苦心想要封死的阵法,已经被彻底打开了,异魔入关,只在旦夕之间,现在大夏王朝已经彻底覆灭于异魔之手,大唐与大乾兵马尽都汇聚,向着大秦行进,要聚三大帝国之力,以咸阳为界,与异魔决一死战!”
慕清言忍不住惊呼起来。
她虽不知异魔为何,但听着三葬的话,四大帝国竟有这般异变……
他们这段时间里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乎与外界彻底隔绝,而这个偏僻的村落里,连外人都很少见,哪里会知道,外界已经是这般的风云变幻。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
三葬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说道:“你的大儿子秦苏已经死了,现在坐在王位上的人,是苏小友哦,你费尽千辛万苦覆灭了大楚,结果最后,还是让他摘了你的果子……子承父业,若论起坑自己老父亲,他似乎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我想,你现在应该能理解伯父的心情了吧?!”
秦政看了面有幸灾乐祸神色的三葬一眼,问道:“与我有关?”
“大秦之内的事务,你都不管了?”
三葬收起幸灾乐祸神色,淡淡道:“秦政,你就甘心么,这几十年来,你苦心孤诣,将大秦从之前一介弱国,培养到了四大帝国之列,中间所付出的心血之深,恐怕任何人都无法理解,可现在,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