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理解,我看得出来。可是我又不敢跟他说明,现在他顶多也就是觉得我这人脾气挺怪的,要是我跟他说喜欢他,还是那种想抱着他亲他的喜欢,他恐怕会暴揍我一顿然后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
是,我不想做普通朋友,但我更不想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
矛盾混乱……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动听,‘安然’两个字飘进耳朵,像是一片雪花落在心尖儿上,化成水,冰凉清苦。
本人意志向来不坚定,只要他说两句道歉的话,甚至只是喊着我的名字看着我,我还得陷进去,所以,我根本没给他机会,极其迅速地按下叫号键。
下面的人上来存钱,韩暮雨退到一边。我感到他的目光深深浅浅地落在我脸上,我就当看不见,却把存钱那人的一万块放点钞机里翻来覆去机械地点了五六遍,直到我瞄着他转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时似是不经意的回头,目光跟我的撞到一起,我假装随便地别开脸,手指却慌乱地打出一排乱码。
那天结账时,我的现金少了一万块,我想了半天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最后还是小李和曹姐帮忙查监控录像找到的。
我看着那段视频,当时本人伸着脖子看着外面,随手就把捆好的一万块扔垃圾桶里了。
“安然,你当时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小李问。
“美女!”我说。
偶尔中午下班儿我也能碰见韩暮雨,只不过我故意不去看他,他也没有再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我不能说自己特别了解他,但我心里明白,若是就么下去,那恐怕就真要变成陌生人了,说实话这个后果我不能接受,但要我回去继续普通朋友我又憋屈。
现在这叫什么,冷战?我又一次感叹自己越活越倒回去了,先是玩儿暗恋,然后跟小女生似的玩儿冷战,安然啊,你还能更荒唐点儿吗?
我的这几天的纠结在再次看到韩暮雨时达到顶峰。
我看见韩暮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大纸袋子。他没过来我这边,而是径直的朝小李走过去。我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但强烈的好奇心让我的耳朵立马长长,隔着桌子我只听见他好像说有点事情,让小李出去一下儿。小李跟得了什么便宜似的,屁颠屁颠地收拾了几下桌子上的东西就跑了出去。
他们站在里我很远的客户等候区,韩暮雨跟小李说着什么,小李笑得恶心巴拉,一个劲儿点头、摆手,然后我看见韩暮雨脸上出现一个特稀罕的笑容,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我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是有点儿“柔情似水”,这笑颜刺得我的眼睛生疼,却收不回视线。
更过分的是几句话之后小李那女人居然开始脱衣服,而韩暮雨从大纸袋里掏出一件浅紫色的长款羽绒服打开来,他将小李脱下来的西装外套拎在手里,把羽绒服递给她。小李利落的将羽绒服穿好,韩暮雨帮她整理衣领和帽子,然后退后几步上下打量,小李原地转了两圈,还摆了几个很做作的pose。
不得不说,这件衣服小李穿着很合适。虽然她一向烦人,但是客观的讲,小李算是个美女,个子很高,身材也不错,眼睛不大却很精神,皮肤有点黑却透着健康的血色。如果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许我会赞上一句,现在我看她除了一百八十个不顺眼再没别的感觉了。
韩暮雨依然笑得温柔,他不时扯扯衣服得边角,跟小李说句什么。
我的心在这样俊男美女的和谐画面中,无限地下沉。
原来韩暮雨看上这个女人了?显然,都送人家衣服了,而且还他妈这么合适。
这也……太突然太滑稽了,突然到让我措手不及,滑稽到让我捂着脸苦笑出来。
不过一会儿,小李又把那衣服脱了下来,小心叠好了放回纸袋,交还给韩暮雨。
美女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帅哥。她刚进门儿,便有比我更耐不住的人开始拷问。
“啥啊?”小李奸细的声音响起,“谁说那是给我的?那是人家给他妹子买的,他说挺贵的东西,怕不合适了,才特意让我给试穿一下儿,万一不行三天之内还能换……怎么不找别人,你以为身高172体重110以下的女孩满大街都是吗?”她得瑟地走过我面前,得意地问道:“嘿,看见没,我穿那羽绒服怎么样?”
“特~好看!”我无比真诚地回答,甚至有点劫后余生的感激涕零。
☆、三十
自从小李帮韩暮雨试了一次衣服之后,自来熟儿的本性就得到了无限的发挥,上班下班都得跟人家打招呼。每次看到小李一副色mī_mī的神情感慨某人真是越看越帅时,我总是会忍不住提醒她矜持一点儿。
下午一点多,小李从家吃饭回来,进门时正巧遇见洗车店一工人来换零钱,我听见她跟那人边说边往柜台这边走。
小李问:“你们那儿韩暮雨呢?我瞧他没在啊!”
那人回答:“请假了!”
“为嘛?上午我还看见他了。”
“好像病了!快中午时走的!”
“怎么说病就病了?”
“听他说好像昨天去火车站排队买火车票,排到半夜,冻着了!”
“……”
那人说着已经来到我柜台前。刚才他们的对话一声不差的落进我耳朵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做人真是很有问题。那个火车票的事儿我早就应了韩暮雨要帮他买,估计要是我不说这话,人家早趁春运没开始就回家了,也不会捱到这都快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