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说得是他的如今和过去,但桑之行听完竟然怔了一下,看向他的眼神越发意味深长起来,秦时雨挑了挑眉抿唇不语。
他的确很好奇容晋和这位桑先生曾经是否有过什么,也不排斥和恋人谈论曾经的感情,但这种事与其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他何不直接让容晋说给他听,比信任,旁人总是比不过身边人的。
容晋出来的时候,秦时雨和桑之行早已停止了交谈,两人朝桑之行淡淡地点点头就相携离开了桑家庄园。
一路上也没过多地交谈,主要是秦时雨开始觉得脖子一抽一抽地疼,实在不想出声,容晋看了一下,叶宁远咬得那口实在很狠,牙印看起来都紫里发黑了,再加上脖子上的指印,下嘴唇的伤口,秦时雨现在这副样子看起来真是惊悚得很。
自己的人被人折腾成这样,容晋的脸色比秦时雨更惊悚。
到家后,容晋找了药箱,替他把伤口清理了一遍,甚至还要给他打破伤风针,秦时雨不禁失笑大叫,他是被人咬了又不是被狗咬的。容晋认真地望住他,显然,在他眼里,凡是他以外的生物咬了秦时雨那都是会留下病毒的。
“对了,你以前和桑之行很熟吗?”秦时雨一边拿镜子照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脖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起。
容晋先开始没有回答,秦时雨掀起眼皮子睨了他一眼,坏笑道,“莫非是不可告人的事,难不成你在担心我会吃醋?”
“难说。”容晋吐出两个字。
秦时雨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道,“谁没有一两件过去的事啊,我和你提叶宁远的时候,你难道也会吃醋?”要说他二十七,容晋三十二的年纪,真要没有一两件过去的事那才是奇特了。
谁知道容晋一本正经地扔出一个字:“吃。”
秦时雨哑然,没等丢下手里的镜子,就被人压倒在床上,吻噼里啪啦地砸下来,落在他的唇上,好不容易不滴血珠的嘴唇被他这么一番蹂躏又开始发起疼来。
“……你不需要这么诚实,真的。”秦时雨嘴唇上破了的地方疼得他嘴角都抽搐起来,没好气地推开容晋,他是典型的行动派,之前不承认吃醋压着他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承认了照旧如此,他吃不消啊。
“不过,你猜得没错,我和桑之行曾经是在一起过。”拇指在秦时雨的嘴唇上扫过,容晋语气淡然地说。
明明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但真的从容晋口中听到这句话,秦时雨还是觉得有些震惊,大概是有点无法想象这两个人在一起的样子。
他疑惑地看着容晋,直接问,“后来为什么分开的?”
“他回家继承家业,不能有一个男性恋人。”容晋侧头看着秦时雨,补了一句,“这是他的理由,前途和感情,他做了抉择。”
十年前的国内,同性恋确实面临着严峻的生存考验,可即便如此,秦时雨也无法理解,如果是真的爱了,又怎么舍得轻易放弃。
“你们在一起多久?”
“十一岁认识他,二十二岁他回国。”容晋的语气始终淡淡的,秦时雨反而呆怔了一会儿,怪不得桑之行说他们区区三个月,可他既然已经把十一年的相守都抛弃了,又何必在意他们是区区三个月还是其他。看他和夫人伉俪情深状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知道他心里真实的心情是什么。
秦时雨叹了口气,道:“你现在似乎对过去毫无留恋了。”
容晋抬臂搭着他的肩膀轻笑,“十年不见,还能剩下什么?现实很残酷,再深的感情也抵不过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