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很倔强,"你的包好看。"
我无语,默默的伪装了一下脆弱,躺下睡觉。
谢蒙来陪我的时候会让我感到住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他来了以后,我跟他讲起大爷用"lv"换我双肩包的事情,谢蒙难得的开心了一把。
几天以后,我们发现这个令我们开心的插曲抹上了几分悲凉的色彩。
大爷是摔下楼将脚扭伤的,儿女们纷纷打来电话表示慰问,要这老两口别不舍得花钱,可就是谁都没出现过,老人不住的叹气。
是的,对他们而言,"lv"真的与"nike"没什么区别。
"人老了,真的很可怜。"谢蒙小声说。
"如
果,你老了,你的老婆不在了,我也没有一个相伴的人,我们就一起过,那个时候不会有人把我们再分开。"
谢蒙微笑着点头。他一冲我笑,我的整颗心都融化了,血液沸腾,劈里啪啦,犹如万马奔腾。完了。
"我的小弟弟在抗议了。"
"流氓,宋威,你怎么是这种人?"谢蒙怒道。
开不起玩笑,太没有幽默感了。
我将视线投到大爷的病床,他们过去是被我忽略的群体,可现在,每一个老人都能令我想起徐阿婆,只差那么一点,这辈子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
谢蒙好心的削出一个苹果递给大爷,大爷很高兴,给他讲起自己的儿女,从他们的名字讲起,滔滔不绝。
这就是陌生人之间的际遇。我们离开的那天,大爷的眼神里分明的流露出了不舍,而我们相识不过短短十天。从今往后也许都不会再见面,可我们却在十天建立起一种微妙的情感。
"你想起徐阿婆?"
"对,我一直后悔最后几年没常去看她,老去的人真的很孤独。"
"我在想我们老是什么样子,一张皮能拉出半指长,很难看。"
"那时候,我或许已经不爱你了,但,我们仍然可以在一起,相互照顾。"
"你想的很好,那我不是要先在菜里放点毒药,先毒死我老婆。"
"不,你毒不死她,你做的菜太难吃,她不会吃。"
"去你的。"他的双眼专注的看着我,到那时我还是不敢相信,我们居然在一起了。
"谢蒙,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我忍不住再次表白。
"我知道,我知道。"他点头,示意我,他明白。可他为什么不能也对我说出他的心意。
"你也爱我吗?"
"当然。"他这么说,在我听来却很不是滋味。
关于住院的事情,我还是尽量低调去处理,毕竟被人打到医院住上半个月不是什么值得表彰的事情。别人问起始末,我的最后一个杜撰版本是说,我朋友被几个黑社会的要黑钱,五个肌肉纹身男打他一个人,我奋不顾身陪他一起挨揍,还帮他还了利息。众人感慨,"你人太好了。"
出院以后,先到公司报到,再回家向宋小陆解释去向。公司报到很简单,而宋小陆,一想起就头疼,无缘无故失踪一个月,现在回去还拖着一身伤痕,我实在找不到话搪塞她,可,这个时候跟她说分手,我真的开不了口。
在家附近的面馆要了一碗米线坐一下午,待到傍晚,才看到宋小陆一个人颓然的沿路边走,苍郁的梧桐使她的身子显得特别渺小。那个剪影似的画面血淋淋的戳中了我的心脏。
我给了两百块钱给老板,指指宋小陆,"老板,我先给你这些钱,以后她来吃饭,你记得多给她加点肉。"说完,我的鼻子一阵酸涩。
良久,我才平静下来。这算什么?自作孽不可活。
走在那条熟悉的必经之路,迎面而来的是一种莫名的疏离感。脚下的路虚恍的如同下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走到楼梯口,一股强大的音浪袭来:"
talk to et in your eye your head in sorrory i know how you feel iide ive ive been tin in you knoill love you baby dont y......"
当门被打开,更为强大的音浪袭来,我庆幸,家里的门,隔音效果还不错。
首先定格在眼前的是宋小陆的脸,那一张脸包容了太多情绪,怀疑?生气?愤怒?惊喜?
还不容我确定,下一秒,宋小陆便用尽所有力气扑向我,拳头,脚,整个身体全都化作她的武器。就像下个瞬间就是世界末日那样的不遗余力。
我不动声色的任她又捶又打,她怎么都不嫌累,终于,所有一切转化成恸哭。
我上前抱住她,安抚,"好了,之前是我的错。"
她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巴掌大的脸全是泪痕。
"我错了,我不该不声不响的走。"
☆、第十三章:喜欢我的人
宋小陆从没这样歇斯底里过,在她情绪崩溃的一刻,我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自欺欺人也随之坍塌。是的,她没有我想像的坚强。一切都是我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