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尚算清醒的只剩下谢蒙,我靠在他肩上被他拖出去,康明跑过来凑热闹,看他快靠近谢蒙的时候,我急忙把谢蒙拉到另一边,如果谢蒙让他碰到完全就是一种完完整整的亵渎。
康明不很高兴的嘟哝着什么,"什么好事儿都没我。"
离开了饭店,我和谢蒙直奔车站。
太多事等着我们去面对。
我们坐上了大巴,拥挤不堪的车厢充斥着煤油味,谢蒙示意我靠他肩膀下,我听话的靠拢。脑子闪现一句言情里百试不爽的句子,如果这就是一辈子,该多好。
大巴行驶在高速,农田里的花花草草肆意于风中摇曳,眼前迅速略过一片又一片再熟悉不过的风景,酒精骤然起效,头痛欲裂,我的脑袋伴随头痛高速运转中,试图将支离破碎的话语组织成一句完整开场白,张口欲说,却还是选择沉默。
良久,"你帮了我大忙。"这句话说得太迟,我想,他应该知道,我所指的事情。
"没有什么。只是他对你比较好,我......"他不善于表达,可那一瞬,我竟觉得自己能明白这所有。
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莫名袭来,我有朋友,而他,什么都没有,所以连带我的朋友他也倾尽全力。但他如今的孤独,却是由我一手造成。
"对不起。"我在他耳边低声说。
他迷茫的看着我,转瞬,那丝迷茫又消失殆尽。
我庆幸这一次的危机就这么突然的来,突然的去。当然,我清楚,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回到谢蒙的住处,当那个女人来势汹汹的将她所有力量发泄到门板,我甚至想她会不会已经疯了,然后是跟在她身后的一帮亲友团。
我记得不多的几次照面,她总是保持最官方的微笑,而,如今,她如此疯狂,我都开始怀疑她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时,是否注射了镇定剂,虽然失态,但不是疯狂。
后面的男人上来就是一记闷拳,谢蒙吃痛的捂住左脸。
一切太迅速,我根本就来不及多想,冲上去就是一拳。
男人骂骂咧咧的朝我扑来,黎欢大概没有想过场面一开始就如此失控。
失声惊叫,"住手啊,别打了。"
到最后是两位正主,一人拉一个,我听到谢蒙大声道,"有什么冲我来啊。"
打架这种事我不占优势,好多年前就从良了,如今只剩下耐打的身板。
黎欢身后的亲友团或是真心拉架,或是趁乱补上一脚,所以我被伤的彻底,不过,当我看到谢蒙还安然,心里也安慰很多,无所谓了,本来就该我受这个罪。
与其说是打架,不如说是我在被打,偶尔那么几下还击,指关节还需恢复好一阵。于是,全身上下无一幸免。
最后见我鼻血大有雨落黄河奔入海的势头大概对方也被吓傻了。这是我的病根,小时候被人打破鼻子,不流则矣,一流惊人,用碗接的话,绝对是满满两大碗。
最后的最后,就是血淋淋的我,从脸到衣服全是血。
被黎欢叫做"哥"的人住了手,我的脑子各种各样闪闪黄星......
谢蒙扶起我往外走,我只觉得全身无力,很痛,尤其是腿。
谢蒙背起我,别有深意的对后方的黎欢及一众亲友团说,"本来这件事是我的错,但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黎欢,我们就真的是仇人。"
好痛,早知道今天会被打就该练练的。
"你逞什么能,你打得过谁?我挨一拳是我活该,你来掺和什么?"谢蒙没好气。
他不知道受伤的人很脆弱,很容易记仇?还好我还有足够的力气说话,"你看我挨打,会那么看着不管吗?"
"后来他打你,我不也没管。"
"那不一样,如果我被别人打,你会不管?"
他真生气了,"不管,不管,打死了也不管。"
不管背我作甚?
出租车司机看我伤势不轻,一路疾驰。
鼻血还在流,谢蒙手忙脚乱的替我擦拭,越弄越乱。
到了医院,我的样子大概就是武侠里的"杀出一条血路来",然后应声倒下的龙套,我真的有那么一些奄奄一息,意识混沌不明。当我出现这样的认知,离昏迷也不远了。
☆、第十二章:住院
我醒来的时候全身仍是酸痛,身侧的谢蒙伏在床沿睡得正好,背脊规则的起伏。
口干舌燥想喝水。还好手臂还有那么些力气,伸出手摇醒他。
他睁开眼,眼睛红红的。
"你不是哭过吧?"
"有什么好哭的,你又没死。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