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这倾国倾城倾姐夫的温柔她竟无动于衷么?
难道自己这灭天灭地灭恐龙的武功她却不屑一顾吗?
他心里也喷涌出几丝委屈几丝无奈,“小烨,舅舅也被她呼过耳屎!”
宝宝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她呼得真的很痛呢!”老嘿您也揉揉脸,回想起那打神的一巴掌。
那天,自己批评了她几句,说她功夫没学好,总有半成达不到,就是去跟着拜今混去了,没有好好练功。
于是她便怄了,心中不知道骂了他好久。
他也有些后悔了,她还是个小姑娘嘛,从小没人批评过,心中怕是难过极了。应该去安慰她几句。
老嘿您想到便做,他嘴角微微上扬,略露出几颗皓齿,绽开一个明亮得可以刺瞎人眼的微笑,他走到小嘿您面前,两眼角向下耸,然后张开嘴说:“嘿!”他吹气如兰,落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正是门牙!那牙齿簌簌落下,敲击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明快的声响,叮叮咚咚,正似泉水流淌、春雨润物,牙与石的交响曲当真再好不过了!
可是,原本低着头的小嘿您,听到“嘿”的一声,头也未抬,抬手便是一耳屎,道:“莫要打扰我,我在思考怎么达到永生山庄秘籍的最后境界——不灭。”说完这话,她突然意识到那一耳屎的手感不对,一抬头,正看见他因这一巴掌又落下两颗大牙,不禁咧嘴笑了。见她笑了,老嘿您马上将口中包着的数十颗假牙一一吐出,还左右甩头,使牙齿左右翻飞,恰如乱风吹落花瓣一般,真如诗云:“盈盈荷花风前落,片片桃花雨后娇!”
也不知那秀口是如何包住了众多假牙而不肿起的,只知那小嘿您笑得稀里哗啦,并且此后深深爱上了这种娱乐项目,老嘿您对此苦不堪言,可是徒弟难得肯理他,他也只好放下身份,真委屈!
但是,那一耳屎当真刮得凶狠,她只随手一扇,他脸上却留下了清晰的指印,看得他的姐夫颇为心痛。
不想这小嘿您竟学到了老拜今的独家武功——“呼耳屎神功”!
老嘿您详细地给宝宝说了这件事,然后带着近似闺怨地看着宝宝,颇有一些“英雄惜英雄”之意。
宝宝此时的心情,早已不能用“委屈”来形容了,更无法用“怄”这个单独而单薄的字眼来形容。
宝宝是觉得震惊,震惊于一直了不起的舅舅竟挡不住小嘿您的一耳屎!
而震惊之余,又有些愁,那愁慢慢地浸入心里,摆脱不了,也逼迫不出,就像是结在心口的痂,长不好,也抠不出。这愁,不是春愁,不是乡愁,而是烦愁。
某人欺负了你,你想找靠山为你报仇,不想,那靠山也吃过她的亏,受过她的欺负,你能不烦,你能不愁?
宝宝此刻正是这种心境!他在愁中不知不觉跟着舅舅进了一家客栈,全然忘记了被晾在一边的曹溅。
☆、第十三章
宝宝虽愁,但是,他不是常人!他是颇似“俺揪”的宝宝!
他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如花儿盛开般,抛开烦恼与愁怨,欢快乐观地说道:“舅舅,那个穿白衣服的好厉害哟!她还没挨到亚亚,就把他呼到了荆棘丛!还有,还有,溅溅挑衅她,她就在天上变出一只云手,打得溅溅呼天抢地、哭爹喊娘。她真的太拽了!”宝宝说得红光满面,挺着胸膛,又自豪地说:“我这一辈子,能见到这种高手,太骄傲了!对了,舅舅,你也会噻?你表演给我看嘛。”
老嘿您微微一笑,温柔地问:“你是想去荆棘丛还是被呼几十个耳屎?”
“呼我作甚?”宝宝有点不解,又有点不满,“舅舅你到底会不会哟?”
“这个嘛,我”他顿了一会,继而为了弥补刚才的停顿,更快些说:“当然会。”
“那你表演下嘛。”
老嘿您看着宝宝笑而不语,却也不动。
宝宝有些许不满,于是揪着老嘿您的袖口扯,“舅舅,你表演下嘛,你表演下嘛。”
老嘿您沉默一会,忽然问道:“你刚刚说的亚亚和溅溅是什么东西?”
宝宝更加不满了,他大声道:“亚亚和溅溅不是东西!你怎么忽然问这个?”宝宝又忽地想到自己心中那解不开的结,遂问道:“舅舅,我有事要问你!那次你让我看的背影能不能让我再看一次?”
这次换老嘿您疑惑了,“什么背影,我什么时候给你看过背影?”
“就是我很小那年你带我去永生山庄,我还被那老拜今呼了很多个耳屎!”宝宝不耐烦了,他想,舅舅莫不是在装傻。
老嘿您更加疑惑不解,“我是有带你去永生山庄没错,可是我没有给你看过什么背影啊,老拜今也没有呼你耳屎啊。”
宝宝完全不耐烦了,他高声道:“舅舅你不要装傻,就是有这回事!”
“你休得胡闹!我说没有就没有。”忽而老嘿您又了然似的加道:“你做梦呢吧。那天我带你上去只是看到老拜今在用木桩练呼耳屎神功,你还说他好可怖好凶残呢,你第二天还哭着跟我说你做噩梦了。”
经老嘿您这样一说,宝宝像是想起来了,那天他跟着舅舅去永生山庄玩耍,刚进去便看见老拜今练功,其一手呼飞一木桩。就是这样的画面给宝宝心里留下了阴影,于是当晚便做了噩梦,因为年龄小,记忆混乱,便将梦境当成了现实。
宝宝终于解开了这个萦绕他心小半辈子的结,露出一丝轻松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