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个小时的车程,司机开得飞起把时间一压再压,“吱……,”的一声,只听见轮胎在平地上滑了一小截路,军车这才在中都军区总医院门口停稳,车还没来前就早已经联系好了,下面中都总医的大小领导、外科医生、护士,甭管人在哪里,在病人送来之前就早早的等在医院门口了,担架也随时待命,车一到,就有条不紊的上前把满身血迹的韩连翘和霍天朗从车上抬下来放在担架车上,顿时身下的白床单被染红了,见此医生推着车就直接跑着去手术室,不用细看就知道两人伤的很重,他们根本耽误不了一点时间,要说他们也不至于这么紧张,关键是上面多方施压,这两人必须救活,一想到没救活的后果,这些医生护士只恨不得没再多生两条腿,跑得不够快。
而剩下的院领导则跟在霍唯后面,瞅着他的一张黑脸,原先还有人想趁机会巴结一翻,不然,一听正儿八经的皇亲要来,肯定要隆重接待,所以他们这些医院大小领导才来得这么齐,毕竟在这些大人物面前露了脸,比他们在医院里奋斗好几年强太多了。
不过霍唯人虽来了,却也没心情与这些人虚与委蛇,直接将人给打发了。
邬应卿到了医院,刚进大厅就觉得军区医院今天格外的不对劲,虽然在军区医院里看病的人身份特殊一些,与那些貌似跟菜市场一样喧哗的其他医院有些区别,可当兵的人本就脾气大,大嗓门一吼也是常事,可现在除了听到护士小姐的声音,目光所到之处,所有看病的或探望病人的人老老实实的待在病房里,走廊里很少有人出来,就算在病房里发出的声音不仔细听也几乎听不到。
静静地走到二楼尽头的手术室,看着被堵住嘴又死死压制住的陈半夏,邬应卿不由得苦笑,与坐在椅子上的霍唯对视一眼,随即又立刻分开,靠近孟景灏,人还没有从手术室中出来,多说也无益,邬应卿也同样保持肃静,而来往的医生和护士被这里的气氛感染,手脚的动作也越发放轻了。
人推进手术室已经好几个小时了,韩连翘还好,只是失血过多,不过左手却受了重击,先开始只是拿尖锐的石头划手,不过后面又见出血量不多,硬生生又砸了好几下,血肉模糊,而且她当时满脑子都是要杀死狼,根本不在手上的伤,只是感觉有些疼而已,后来可能是血流太多了,整只手麻痹了更感觉不到疼痛。
医生也只以为伤不重,没想到里面的骨头都有一小截粉碎性骨折,就又小心翼翼的捡出碎骨,嵌入钢钉,后又不假借他人的手,术后再由自己独自进行缝合,结束后也一直盯着血袋,防止有排异情况产生,毕竟韩连翘流的血量太大。
而霍天朗伤的就比韩连翘重了不知多少倍,韩连翘是自己砸的,霍天朗则是被狼群撕咬过一番,虽然时间不长,但伤口却不少,光他脖子上的那处伤在其他人身上就应该是致命伤了,虽说不知道为何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医生也只当做他求生欲强,毕竟对于重伤的人来说,有的救回来了,有的没救回来,除了医生,就是因为病人本身对生十分渴望的原因。
霍天朗的这台手术,整整做了十个小时,那处伤是洞穿了整个脖子,不过奇迹一般的幸运是咬偏了,与骨头擦肩而过,不幸运的却是,他的身上到处是撕咬过的伤,有的地方还成了个血洞,手术时将霍天朗的衣服去掉,近距离看到那些伤口,吓坏了不少护士,就算是主治医生也有些受不了,他见过再严重的伤也比不上只今天见到的这人身上的一半。
不过伤口容易处理,但因为是狼造成的伤口,细菌很多,毕竟你指望着一只动物刷牙啥的也不现实,霍天朗从手术室出来后,昏迷了一个星期,其中五次是因为病毒感染,五次进了手术室抢救,也就下了五次病危通知书,至今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而韩连翘在这一星期也同样没有醒过一次,虽然每天的例行检查,心跳、血压什么的都十分正常,手也慢慢在愈合了,送来医院那天失血过多苍白的脸如今也红润了一些,可尽管如此人却还是不醒。
在知道妹妹找到时,韩连毅就急冲冲的来到了中都,可迎接他的却是依旧晕迷不醒的妹妹,和态度不明的霍唯。
韩连毅以前认为霍唯比孟景灏好,可如今一看,不过是一丘之貉,只是他藏的更深而已,他怎么会认为霍唯不错呢?官场上的人是没有永远的故人的,只要一有了共同的利益,又怎么会为了替韩连毅出头,而得罪刚刚才谈了合作的孟家。
就算是前几天刚来就想把罪魁祸首陈半夏送入牢房,虽说有孟家力保,但仍然还是表现的不达目所誓不罢休的霍家,不也是在霍天朗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后,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韩连毅最在乎的就是家人,不然在军队明明就可以升迁时却在得知会将家人卷入危险时而退了下来,他有向上爬的野心,却没有与之配套的冷硬心肠,宁愿放弃上升的机会也不愿意让家人有一丝一毫的不要。
虽然意外加入霍唯这边,韩连毅却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不在体制之中,而是行商,那些人也不一定会把他放在眼里,毕竟层次不同,官与商又比较敏感,还是逃离比较好,可韩连毅却忘了这群天之娇子记仇的很。
因为自己弱小,所以才被他们毫不费力的绑死了妹妹,邬应卿该死,陈半夏更该死,而霍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