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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被弥海砂撞破那件事已过去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内,月都没有回到家里或是囚禁龙崎的那幢公寓。
他所有上班和制裁以外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弥海砂。
从相识到现在一直都对他言听计从的这个女人,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甚至缩减自己生命的这个女人,一直当作自己的仰慕者和绝对忠诚的助手、武器、甚至奴隶的这个女人……现在却成了最让他头痛的对象……本以为自己的一点放下身段的巧言令色就可以让这个女人抛开所有的疑虑,继续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献身。但这一次,事情似乎没那麽容易解决。
爱情,是这种女人的全部,是她存在的意义,燃烧她生命的烛火。她不会允许任何对自己的爱情有所威胁的事物存在,就像所有有意识的生物在生命遇到危险时用尽一切办法去求生一样。
“misa,l对我们有用。”月和海砂隔著一张餐桌相对而坐,对面的女人漂亮的眼睛肿得像熟透的果核。
“那当初为什麽要假装杀掉他……”单薄的肩膀因为哭泣而不停抽动著。
月不得不在心里感叹这个女人的愚蠢。
“不让别人以为他已经死了,局面怎麽扭转?”
“就算是利用,也用不著那样吧?他是男人啊……”海砂甩甩头,越想越觉得委屈得心都揪成一团。那天在月脸上看到的那种表情,那种全身心陶醉与意乱情迷的表情,是她在他身下时从来没见到过的。尽管月说著爱她,但实际上,他并不怎麽热衷与跟她的肢体接触,她还一度以为是自己魅力不够,或者月的心思全在制裁与建立新世界的宏图伟业上。
连对身为恋人的自己都不曾如此热情沈迷…她怎麽会输给一个男人?而且还是她心里一直瞧不上眼的“怪胎”、月的死敌、基拉军团千方百计想杀掉的人。
弥海砂觉得自己被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而更多的,是对那人的疯狂嫉妒,和所爱之人被夺走的危机感。
她不允许任何人,跟她分享夜神月。
“l很难信任别人,何况是我。”月继续冷静下来解释道。
“那也用不著用那种办法吧?阿月,难道你每收买一个人,都要用类似的方式吗?”海砂又开始捏著小拳头哭喊,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就恨不得把每一个可能成为她情敌的人活活掐死。
她现在就想掐死龙崎。
月叹气,“当然不,但…他好像喜欢我……”他故意装出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用尽自己的演技迫使眼前的人相信,自己也是为了大局,被迫行事。
“l这个变态!同性恋!呜……”
“好了,misa……我心里只有你啊,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怎麽会喜欢一个男人呢……”月柔声安慰著,顺势抱住了海砂的肩膀,温柔又带点霸道地拥紧。
少女顿时身体瘫软,姿态脆弱地紧缩在月温暖的怀抱里,仍止不住地抽噎。
“你保证,决不离开我!”她抬起泪汪汪的眸子,大声地坚定说。
“当然!”月唇角勾起迷人的一笑,更紧地拥住了她柔弱的身体。
***
千年一遇般的,雨停了两天。街道不再潮湿,而阳光却依然没有探头。阴霾的天空中,浓重的云层低低地沈下来,几乎要将整座城市吞没。
月心情沈重地踏在搜查大楼的金属阶梯上,眉头微锁。
尽管海砂不再跟他闹了,但内心深处还是有块石头压著他。不详的预感。海砂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不顺从过,他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才让她从大吵大闹中稍稍安宁下来。
他打了个电话给魅上,嘱咐他最近几天向上司请假,不论什麽理由,必须寸步不离地陪在l身边。
“月君,怎麽了,脸色不大好看?”松田从旋转楼梯下轻快地跑下来,正好撞到愁云满面的月。
月挤出一丝优雅的微笑,“没,海砂早上说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我……”
松田闻言立刻放松了紧张的表情,“月君真是个称职的好恋人啊!”
月装出谦逊的样子笑笑。
“怎麽样,有没有看医生,该不会是……”松田脸上露出贼兮兮的窃笑,在月看起来那表情相当猥琐。
“别多想,不会那麽快的。她只是有点著凉而已。”
松田摸了摸後脑勺,随後大咧咧地拍了一下月的肩膀:“没事就好,月君,放心吧!isa可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别为她多操心啦,如果她看到阿月不开心她会担心的哦!”
“嗯。”月点点头。
警局的工作还是跟平常一样,基拉的制裁开始越来越疯狂,整个世界笼罩在阴云中,犯罪事件却明显减少了。尽管有成群的人终日被恐惧镇压,至少,从表面上来看,犯罪率骤减,战争被阻止了。
搜查室的大屏幕每天都会播报午间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