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哈哈哈……”
漫天的笑声,并没有带来欢快的感染力,赵锦清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耳力聪灵,很快定好方向,向东望去。
东边有棵槐树。
赵锦清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里,倒是小白痴吓到了,冲着那头汪汪叫了两声,随即躲到赵锦清身后。
……
该说话的不说话,声音的来源也觉得无趣。他这次换了个声调,正常了许多,怎么听都像尴尬症犯了。“你这浑小子,看到老人也不拜,看到大侠也不知敬!”一个猴子般的老人从树上跳了下来,一跃就到了赵锦清身前,抚着长髯道:“哟,小子,你怎么长得这么丑啊!”
……
赵锦清从上到下地看了老头儿一眼,此人穿着一身破烂,裤子上已不知道开了多少线,腰间却挂着一只酒葫芦。
他几乎是瞬间觉得有点眼熟,脑海中迅速思索着,那个……是谁呢!他,一定在哪里和这个老头儿打过交道!
老头儿见赵锦清不说话,也有点来气儿,老年人总是有点脾性的,尤其是他这样的。赵锦清还没想起,头上就挨了一葫芦。赵锦清唉哟叫了一声,老头儿才笑了:“这才对了,我就说你都能和狗说话,应该不是哑巴啊!”
赵锦清黑着脸道:“大爷,您有什么事吗?”
老头儿哈哈大笑起来,“废话!”
“什么事?”赵锦清退了一步,以防他再拿着葫芦打人。
老头儿眨眨眼,幽幽道:“你有病。”
“你才有病呢!”赵锦清再好的涵养也没了,招呼小白痴掉头就走。
小白痴朝着老头儿呼了一口气,翘起屁股走了。
空旷的野地里,只留下老头儿在后面呜呜哇哇地说话声:“喂,别走啊,你真有病,真有!你没病,我李……我老头儿怎么可能跟你说话!”
……
赵锦清没想到,那人也跟上了。一人一狗,一前一后,当然还有个如同猴子般尾随着的老人。
赵锦清找了一处水塘洗了把脸。河水映着的波光里,他的脸已经花了一半,其他都还好,右颊上已经绽了肉,赵锦清不由苦笑:如今这副样子,他就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京城,又有谁能认得出!
身体发肤,毕竟受之于父母。赵锦清撕了件外衣,正要擦脸,就听到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小子,你不要命了,你不怕感染?”
赵锦清眼睛眨了眨,只见老头儿瞪着自己,不由道:“什么是感染?”
“……”
老头儿哼了一声:“你尽管用吧,迟早毁了这张脸,我看,你也就开心了!”
赵锦清看这老头儿疯疯癫癫的,此刻才觉得难道还有什么玄机?他探究的看着老头儿,从上到下地重新审视了一遍:还是原来的样子,瘦的如同个猴,举手投足之间没什么礼仪,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似乎很久没洗了。
“大爷,你究竟是什么人?”赵锦清决定放下成见,即使心中仍存犹疑:他是在哪里见过这人呢。难道是皇宫?不不不,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皇宫……
老头儿这次没拿酒葫芦敲他的头,反而挨着赵锦清找了一处坐了下来,抚着长髯幽幽道:“大爷,大爷,你大爷的,小友,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称呼怪怪的呢!”
赵锦清黑着脸道:“那我该怎么称呼,老先生?”
老头儿摇了摇头:“一点也没个性。”他想了想,忽地眼睛一亮:“老神仙!就叫我老神仙就行!”
赵锦清:“……”
半真半假的对话,就这样进行了整整一个上午。关于他的出现,老神仙是这样说的:“你不知道,我其实是个杀手。”
你不知道,我其实是个杀手。
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河岸的芦苇还只有蒜苗那么长的一截,我就向往成为一名杀手。
师父说,能够杀人于无形的刀,是手中的刀;能一招致命的剑,是心中的剑。我苦学武功二十三年,方才出师。出师之后,师父远遁,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江湖飘荡。那时候,我很落魄,去挑战了很多高手,然而他们一听到我从学于师父,便直接说什么:不必打了,我败了。
这就使得,我学了一身武功,竟然没有用过……
赵锦清怜悯地看了老神仙一眼,不忍心打扰他的美梦,随便问了一句:“那你是怎么成为杀手的?”
老神仙抿了口酒,才不无叹息地开始讲他的故事。
不战而成为江湖第一,对于这一点,我并没有半点高兴。因为,师父曾说过,一个真正的武林高手,最高的境界并非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而是别人提起你时,都能露出害怕的眼神。
我开始打家劫舍,谁知道,打到打了不少,到了后来,他们居然不肯让我走!还成筐成箱的送我金银财宝!我老神仙会是利益熏心的人吗!
我觉得,我和师父的名头,都太不好用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干了大半辈子,我的事业,一直没完成。家乡的芦苇早就换了很多拨,直到前几天,才出现了转机……
“什么转机?”赵锦清问道。小白痴早就卧了过来,靠着赵锦清躺倒。偶尔喝两口水。
老神仙笑了:“当然是完成我梦想的转机。”
前段时间,黑市上有个秘密任务,你知道是谁的吗?
不,你不会知道,因为这个任务,居然是定南王容逍发出的!而内容,就是刺杀当今皇上!不不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