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禾眨巴了下眼:“啥药啊?我不怎么明白。”
小北也是一头雾水,呆呆的看着季东。
季东却沉下了脸:“你还不说实话?我是你哥哥,你什么事情还瞒着我不成?旁人没听清,我可是听清了,丁氏说你吃了药,什么药?”
季心禾一见季东这脸色,就知道他大概是知道了什么,这会儿要瞒着也是难,只好坦诚了:“她今儿一早端给我一碗鸡汤,说是给我补身子用的,我喝了之后,她就带着我去了山脚下的小木屋里,那药,大概是mí_yào吧”
季心禾不敢说是春药,她是怕季东细问她是怎么解毒的,而这件事,她想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果然,季东一听这话,脸都黑了,那山脚下的小木屋,不就是丁氏一开始带着他们去找的地方吗?
那里上了锁,他当时就觉得奇怪,里面还关着猪肉三,不用想都知道这丁氏是想干什么。
季东“噌”的一下就站起身来,要往外冲:“我就说她没安好心,果然她是一心想着把你许给猪肉三那个混账的,你不乐意,她就连这等下作事儿都能做出来!”
季心禾连忙拉住了季东:“哥,这事儿你不能去找她。”
季东气红了眼,对着季心禾道:“你到现在还为丁氏说话是不是?你怎么就偏生这么傻啊!她都要把你给卖了!”
季心禾愣了愣,这才想起这身体的原主跟丁氏还真是“母女情深”呐,关键在于原主的确有点儿傻,丁氏和颜悦色一点儿哄骗几分,她就照单全收,就算二哥常常让她小心点丁氏,原主还是一心的维护着,若非如此,这次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中了丁氏的计。
难怪季东现在这么火大,八成是以为她又要替丁氏说话了。
连小北都拽着她的袖子道:“她是坏人,差点儿害惨了姐姐,姐姐不要信她!”
季心禾心口微微一涩,不论是这小家伙稚嫩的提醒,还是季东的恼羞成怒,她都似乎能感觉到他们对她的关心和在意,这样纯粹的感情,她似乎许久不曾有过了,前世的她,记事开始就是孤儿,面对的最多的就是死亡的冰冷和麻木,甚少有这样的感情。
季心禾扯了扯唇角:“我自然不信她,也不是要为她说话,她这次阴险的害我至此,我恨她都来不及。”
季东眸中闪过一抹小小的诧异,显然这是季心禾头一次说这样的话,随即脸色也和悦了起来:“那你为何拦着我找她算账?”
季心禾冷笑一声:“算账自然是要算的,而且还得连本带利,一起算回去!”
季东和小北都似乎愣在了那里,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冷色的女孩,似乎有些陌生。
季心禾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瞬间扬起了和煦的笑容:“现在去找她,她必然不认账,那下了药的鸡汤也肯定已经毁尸灭迹了,然后她跟猪肉三统一了说辞,咱们就没有半点儿证据了,哥就这么去找她算账,没准儿还要被她反咬一口,况且,此事也关系到我的名声。”
季东看着季心禾脸上柔和的笑意,这才稍稍回过神来,以为方才是自己看花了眼,点了点头:“的确,心禾的名声最重要。”
“这件事上,咱们还得从长计议。”季心禾幽幽的笑着,带着几分诡异和危险。
季东一拳垂在了桌上:“你放心,哥一定要给你讨回个公道来的!”
季心禾现在摔了头,说多了话就开始头晕了,季东看出了她的不适,这才连忙扶着她躺下:“心禾你先睡会儿,当心身子。”
“嗯。”
“姐姐身子虚,我给姐姐卧个鸡蛋来吃!”小北说着,便呼哧呼哧的跑了出去。
季东也出去了,季心禾躺了下来,合上了眼睛,却没有睡过去,而是开始仔细的整理这个身体的记忆,分析自己如今的处境,从清醒过来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急匆匆的,她还没有时间去好好儿想想。
她如今还不足十五,大概再过一两个月便要及簈,她亲娘王氏去世的早,刚刚生下小北不久就去世了,王氏死了没一个月,她爹就娶了丁氏续弦来了,丁氏原来也是个寡妇,夫家一家子都死绝了,只剩下她和她的女儿秀兰,她是带着女儿嫁进来的,那秀兰就随了季大山姓,改了叫季秀兰,她如今也十六了。
季大山为了讨好丁氏,对季秀兰真是视如己出,比她这个亲闺女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想起季大山这个渣爹,季心禾又是一阵寒心,被丁氏迷的五迷三道的,整日里就知道任由媳妇儿摆布,对那个外来的女儿好上天,自己几个亲儿子亲闺女就像草芥一般的将养着。
季家在村里不算穷的,瞧瞧那丁氏头上还能戴着三钱银子的小金簪呢,可她和季东小北住的啥破烂地儿?
更不要脸的是,季家的这份家底儿说白了其实都是她亲娘王氏在世的时候挣下来的,王氏被富贵人家选上当乳母,平日里也在大户人家里帮忙做事,一个月的月钱就有三钱银子,又因为王氏得那户人家的主子喜欢,有时候还会打赏一些东西,这季家的家底,都是她娘当初省下来的。
如今全被季大山拿去孝敬丁氏了,王氏若是在天有灵,看到自己儿女遭这份罪,真不知道会不会死不瞑目。
从前也就罢了,如今她既然占了季心禾的身子,那不管怎样都得给她报这个仇!
猪肉三
季心禾双眸微眯,心里已经开始了盘算。
正想着,便突然听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