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禾脸上闪过一抹惊诧,随即触电一般的抽出自己的手,一时间有些尴尬:“我·····”
段澜原本稍稍亮起的眸光又一次黯然了下来,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我便知道你不愿意,可却还是不死心的想要试试,皇上赐婚,婚期便在两个月后,我这几日在家一直闷着不想出来,不知该如何见你,也不知该怎么对你说,可你大概从来没有在意过我吧。”
一个人的独角戏,其实也实在凄凉。
季心禾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心把你当朋友,怎会不在意你的感受?只是你知道,我在京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关于那块帕子的真相还未查出,这种事情,我是想也未曾想过的。”
段澜微微垂下眸子,他其实都知道,说再说,其实也不过是他的存在并没有多重要吧。
“我知道。”段澜扯出一抹笑来:“我方才不过说笑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如今她不愿意,以后,他们便是咫尺天涯的距离,至于母亲说起的纳妾,他对她再如何不了解,却也是知道她的心性的,绝不可能与人为妾,更不可能为了他妥协。
两月后他和黎君瑶的婚事一办,她怕是都会自觉的跟自己拉开距离。
段澜突然有些难过,他今日终于鼓起勇气来见她,却还是得到了意料之内的答复。
“你爱过穆侯楚吗?”
这话突然从段澜的口中说出,季心禾心跳都似乎漏跳了一拍,不禁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什么?”
段澜看着她,定定的道:“你爱过穆侯楚吗?”
季心禾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他们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日子。
他霸道又强势的闯入她的生活,让她提心吊胆,却又渐渐沦陷。
他在漫天雪地里背着她前行,落下一地的脚印。
她穿着一身嫁衣,笑颜如花的问他好看不好看,他便说要为了她放弃一切都在所不惜。
她怎么可能没爱过?可正是因为爱的太深,当那道裂缝横在两人之间后,才伤的深,悔的痛。
季心禾神色都凝滞了片刻,沉默了良久,才道:“嗯。”
段澜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你知道吗?我每每见到穆侯楚,心里便不由自主的嫉妒,他至少,被你真心爱过,你真心爱一个人的样子,是怎样的呢?若是今日想要带你走的是他,不知你是不是会愿意放下一切跟他走。”
季心禾眸子微垂:“从前的事情,不提也罢。”
想起美好,便能想起痛。
从前的那些事情,被她上了一道枷锁,轻易不敢触碰,在感情的事情上,她说到底,还只是个胆小的人。
段澜站起身来,面色已经有些苍白,笑容也消失殆尽:“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心禾,不论如何,我希望你过的好。”
说罢,便转身走了。
季心禾有些不忍:“那你······”
段澜顿住脚步,微微侧过头,轻声道:“今日一别,你我便不曾相识,别给我机会,否则,我不会再这样轻易放手的了。”
季心禾抿了抿唇,终究没再说一句话,只能目送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
她看着他身形远去,心里飘上来一抹惆怅,他们之间不过数月的交情,却只能缘尽于此了。
他想要的,她这辈子恐怕都给不了,她不知该如何,再去爱上一个男人,装不下其他,也被伤怕了。
季心禾有些怔忪的坐在屋里,似乎在出神。
这一坐,便坐到了天黑。
福全和李三儿匆匆进来,兴奋的道:“姑娘,事儿成了!”
季心禾这才恍惚的回过神来,面上却没有什么欣喜之色,淡声道:“如何了?”
李三儿笑道:“小的按着姑娘的吩咐,收买了路边的一个穷道士,让他拦住了蔡婆子,神神叨叨的说她印堂发黑,恐怕是被鬼魂给沾染上了,那婆子先还不信,那道士便故作高深的,我开了天眼,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些许零碎过往,我猜测你身上的凶煞之气是来自一个女人,而且,是十六年前死去的一个女人。”
福全连忙抢着道:“这话一出,那蔡婆子脸色当即大变!小的在暗处都瞧的清清楚楚,真的让姑娘给猜准了,那蔡婆子,和王家,大概是跟死去的侯夫人有关联的!”
季心禾冷笑一声:“王家连对一个拿着吴氏的一块手帕的我都如此下狠手,可见他们那一家子对吴氏大概也没做好事。”
“可不是!那道士也是个机灵的,瞧着那蔡婆子的脸色不好,便趁胜追击,说那个女人,死前还刚生了个孩子,那蔡婆子顿时吓的腿肚子都直哆嗦了。”福全哈哈大笑道。
李三儿道:“反正那道士半真半假的几句话吓住了蔡婆子,便对她说,十六年就是一个坎儿,鬼魂得了机会,从地府出来,要寻仇!还让蔡婆子小心,尤其是这个月十五,严重的话,恐怕有血光之灾,除非坦诚自己的罪行,求那鬼魂饶恕,反正说的神乎其神的,那蔡婆子被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季心禾弯了弯嘴角:“她便信了?”
“她倒是想不信,后来让李三儿疯疯癫癫的跑出去,找那道士求饶哭闹,说后悔前几日没有听他的话,结果自己家里最近家宅不宁什么的,左右便是又将那道士给吹捧了一番,蔡婆子一下子急了,连忙也找那道士要解决办法,道士便说,鬼魂缠身,极其难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对那鬼魂求饶,诚心悔过,坦诚自己的罪行,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