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在云宅过得很好,哪怕一直是她一个人,她甚至忘记了严酷的父亲,沧桑的母亲。
时间过得太快,两个月后,司瑶还是被接回去了。
原本司静川没打算这么快把她接回去,但司瑶的侍者传来消息,司瑶怀孕了。
侍者曾经是妇科医生,她的话,十有**是真的。看出司瑶怀孕的迹象时,她就知道,她的出头之日到了,所以她什么人都不曾透露,避开云宅的重重警卫,通过自己的家人将消息送到了司宅。
司静川坐在长椅上,把玩着金链怀表,问道:“如何。”
老医生不敢怠慢,“警长,小姐的确是有了。”作孽啊,亲身女儿也忍心让人随便糟蹋,他哪怕是饿得快死的时候,也不肯让女儿嫁给一个混混。堂堂的一个警长,反而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不止害了别人,也害了女儿啊。
司静川哈哈大笑,他倒是没想到就这么一次司瑶就能怀上,真是意外之喜,对身边的亲信道:“通知孤狼,三号计划取消。”
回到房间的司瑶再也忍不住,扑到床上失声痛哭,她怀了云乔的孩子,她却毫不知情,甚至直接回到了司家,她不知道父亲还有什么算计,她又能如何呢?
如果还在云家的话,哪怕云乔不喜欢她,也会喜欢他们的孩子吧,可是一切都晚了,她回到了司家,没有父亲的首肯,就再也没有出去的可能。
她从来没怨过她的父亲,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父亲,可是这时候,她好恨他。
十八年来,他从来没尽过做一个父亲的责任。难道就因为他是她父亲,因为他把她们母女两接回来,没让她们饿死,就要任他予取予夺吗。
如果她和云乔从来没有交集,她宁愿每天默默地看着他在大街上经过,也绝不奢望可以得到他的垂青。
可是,如今她连两人的孩子都有了,父亲为什么不能让她好好地、平静地活下去,她甚至可以像母亲一样,一个人养大孩子。
手抚上仍然平坦的腹部,司瑶擦干了眼泪,她不能哭,如果肚子里是个女孩,她希望女儿不要像她这样懦弱,如果是个男孩,她希望儿子和云乔一样优秀。
云乔啪地放下信件,不要插手倪家的事,司静川怎么就觉着他和倪家关系好到需要他威胁的程度,他虽不待见倪家,但绝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司静川的威胁。
只有那么一次,他哪里能想到司瑶会珠胎暗结。
司静川此人之心思险恶,当真防不胜防。
这胎就此落了也就罢了,但想道司静川信中所言,若是坏了我的事,你的孩子不论男女,我都会把他培养成性玩物,到时候你可是面上有光得很。
云乔止不住地气血上涌,虽然还是个没成型的胎儿,但司静川的恶毒还是让他火冒三丈,他倒是不怀疑司静川会说到做到,司静川的冷血残忍、翻脸无情他早已领教。
孩子一日在司家,就一日受司静川的钳制,要说司家的格局和防卫情况自己也算熟悉了,只能亲自去走一趟了,如果能顺利把司瑶带出来当然最好,有个孙子也能让爸爸解解闷,省得天天闷在屋子里。
如若此行不顺的话,孩子也不用来到这个世界了,他还年轻得很,也不会缺了这么一个孩子。
当晚,云乔的案上多了一封血书:若此次平安,愿意放弃边城东区的所有利益,倪松上。
云乔不以为然,何必这么麻烦,等倪家倒了,所能得的利益岂非更大。
“团长,倪家的使者非要见您。”
云乔把血书扔进了垃圾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