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是青竹啊!您不记得我了么?那您还记得夫人么?”青竹满是担忧之色,姜绮却是平静,因为受了那么重的伤,能苏醒过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宇儿!”姜绮凑近了些,慈祥的目光和平和的声音感染着一切:“你不用着急,一觉睡了近十天,脑袋肯定会恍惚的。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我去准备!”青竹急忙道。
“娘亲,青竹,不用了,我还不饿!”安宇说出这几个字之后,竟然有点喘,可见他的身体是多么的虚弱。
虽然,安宇还没有记起面前的两人是谁,但那种熟悉感,亲近感,是绝对错不了的。为了不让对方担心,安宇装出一副认出她们的样子。
姜绮轻轻抚摸着安宇的额头,嘴角挂着心疼的笑意,脸色却更差了。柳医师可是嘱咐她要卧床休养的,这么操劳下去,只会让病情恶化。
“娘亲,你先去休息吧!我没事了!有青竹在这儿呢!”安宇免强作出一个笑脸:“青竹,扶娘亲去休息。”
两人走后,安宇的表情逐渐扭曲,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昏睡前的一幕幕画面,不分先后地浮现:
(“救命啊,救命啊!”
街边的深巷里传出呼救声,帮母亲去买针线的安宇恰巧路过。姜绮和青竹在家忙着做岁末庆典穿的新衣服和礼服,安宇帮不上忙,只得做跑腿的工作。
安宇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深巷,不远处一个宽大的背影正将一个小巧柔弱的身形压倒在地,并且不断地把后者身上的衣物扯去。
眼见女子已是衣不蔽体,安宇没有时间思考,直接冲了过去:“住手!放开她!”
那粗犷的男子回头一看,有人过来,便马上逃走了,毕竟光天化日之下,引来更多人的话,便不好脱身了。
安宇本想就这么走开,女孩子经历这种事,一定不想让人知道吧,安宇如是想。但他看到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柔弱身体,却不忍心就这么走开。
安宇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到女孩的肩上,将她扶了起来,对方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双灵动的眼睛,伴着周围的泪珠,更是惹人怜爱。
正在这时,异变突起。女孩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双手迅速搂上了安宇的脖子,同时大喊:“非礼啊!救命啊……”
几乎同时,三道身影迅速闪出,一脚将安宇及女孩踹出数米远……
“打死这个qín_shòu……”
“哈哈哈!逮个正着!”
“光天化日,非礼良女!按家规也是打死!”)
后来的事情模模糊糊,但唯有那双充满泪水与委曲,不甘与无耐的灵动双眸,深深印在了安宇的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安宇终于昏睡了过去,可能疼痛已经让他麻木了。
……
黑暗中,由远及近的红光再次出现,这次更近了,离安宇只有一米远。此时,安宇可以清晰的看到剑柄上的雕纹和剑身上的花纹,剑身折断处呈不规则的锯齿状。不足尺长的剑身表面,血红色流光闪烁,让人看了,不免心悸。
所看到的剑柄中的光球,近了才发现,原来不是在剑柄中的。而且,所谓的光球不过是虚影,等等,虚影!!!
安宇这才发现,整个赤红剑光,竟然是包含在一个淡淡的人形虚影里的。
急吸一口凉气,安宇心脏狂跳,全身寒毛乍起,躺在床上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嘴角溢出一道血线。在一旁服侍的青竹,觉察到了异常,不过,她以为少爷又做恶梦了,在昏迷的这许多天里,这样的情况出现了不少次。
青竹用浸了冷水的毛巾,拭去安宇额头上的细密汗珠,然后叠成方块,搭在了少爷额头上。
“嗡——”
一声清鸣,不知从何处响起。
然后,不远处的书架开始颤抖,发出“哗哗啦啦”的声响。放在书架顶部的一个不起眼的古朴木质剑匣开始凭空悬浮了起来,缝隙处殷殷溢出红光,整个剑匣周围弥漫起了淡淡的红雾。
看到这种异象,青竹本能地想喊出来,起身逃离,但是,她根本做不到,身体就像是被强大的武技禁固了一样,不得动弹丝毫。张了张嘴,就连呼吸都有一种凝滞的感觉,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蒙蒙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安宇的脑海中响起:“握住它,你将成为魔剑赤饮的主人!”
“握住它……”
“握住它……”
“握住!”
渐渐平静下来的安宇,向残剑伸出了右手。同时,躺在床上的安宇的身体,右手也同时举起。
“嗡——”
残剑破匣而出,化为一道赤红流光,冲入了安宇举起的右手中。
霎时间,安宇和残剑隐没在一片红光之中。安宇只觉得自己仿佛投入了药浴的温泉,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只是那些受伤的部位,甚至是那些断掉的骨骼,传来一阵阵的麻痒感。内伤、外伤,全都在以可感知的速度恢复着,身体的虚弱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体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力量。这种感觉,使得安宇恨不得马上跳出去,找几个人,用魔剑赤饮,把他们劈了。
对,就是杀戮的**!
安宇的感觉中,是过了好久,几个时辰,甚至是数天,仿佛饱饱地睡了一觉,精神抖擞地醒来。但青竹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刚开始被禁固住,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