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现在脑海里的,是一张冷峻的脸,和一条信息,昨夜,在名楼时收到的信息。
脑中警铃大作,猛地一惊。
不行!怎么能死呢!老子还没有活够!
“救命……咳咳,放手……我不跑了……”卫子阳求饶着,突然歇斯底里地挣扎。
大汉似乎是看他快撑不住了,粗鲁地把他从水槽里拖出来,扔在地上,几个人犹不解恨地踩了几脚。
卫子阳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吸着新鲜空气。
“带他回去!”一个大汉一把拽起他。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周围的邻居早就被吵醒了,可没有人敢出来说上半句,一家家门窗紧逼,生怕惹祸上身。
卫子阳已是鼻青脸肿,磕破的地方流着血,衣服湿了大半,身上满是脚印,肮脏破烂不堪,体力严重透支的他被拽得步履蹒跚,昏头脑胀地被拎回了家。
房门被他们一脚踹开,卫子阳来不及为门哀悼一秒,就被扔在了地上。
这里还有家的样子吗,抽屉全被抽了出来,东西散了一地,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只有一个不锈钢的碗还是完整的,打翻了小半碗泡面,那是他昨天出门前吃剩的晚饭。最惨的就数床了,被子枕头全被割成了一条条,棉絮从里面翻出来。
此时,卫子阳脸上只有一个表情,就是笑。他笑得乐呵呵的,好像在看一场笑话,好像这不是他的家。
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人要找什么。
钱,这些人在找钱。
可是,在这间屋子里,能找到蟑螂,老鼠,就是找不到钱。
“死到临头了还能笑得出来,脑子有病是吧?”头顶一个男人阴恻恻地说。
卫子阳抬头,屋子里唯一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凶悍男人,他满脸疤痕,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看上去是这伙人的头目。
视线慢慢移到他旁边的桌上,一个男人被绑在桌上,像一只实验室里的青蛙。男人面容削瘦,恐惧地颤抖着四肢,当他看到卫子阳被抓进来后,眼中先是掠过惊喜,随后满是愧疚。
头目盯着那个男人,面目狰狞:“怎么样啊,林祥?要么现在还钱,要么我带几根手指回去暂时顶个利息,选一个吧,别娘们叽叽地磨蹭。”
林祥哆嗦着:“没钱……真没钱……”
“要赌就不要怕输。”头目用光亮的匕首拍着林祥的脸颊,“这么说,你是选第二条路了?”
“不要……”林祥惊恐地瞪着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匕首,向卫子阳投来求助的目光,“子阳,帮帮我……”
头目扫了卫子阳一眼:“小兄弟,有钱就拿出来,还个利息也好。”
他不是第一次来讨债了,自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还不出钱的,只有从卫子阳身上挖。
卫子阳冷笑:“他谁啊,我不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