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愿意死吗?没有。谁都想好好的活着。”
“但是,怕死又如何?怕就能不死吗?想活,就能活下来吗?从前的时候,地主豪族拿走了我们大部分的粮食,遇到一点灾害我们就只能饿死。遍地血雨腥风,满街凶狼恶犬。难道投降、屈服、逃走,汉军就会饶恕过我们吗?就能活下来吗?”
“不!就算是在我们营中读了一点书的汉军,也一样被他们杀了!”
“既然这样,怎么都是死!那与其像狗一样被追着撵着杀死,不如奋战而死!”
从士兵们的眼神和表情上看,他们在一定程度上认同这些话的---对这些处于绝境的人来说,只要有一个确定的方向,只要有人肯出来带头,他们会跟随的--他们早已别无选择。
虽然道理是这样,虽然有一定的把握,但王洛依旧在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准备继续说下去时,有一个全副武装的军官,拖着另一个人,径直走出人群,站到他面前。
是王洛在之前提拔的军官,王川。他将手里拖着的,又瘦又小的人丢到地上。然后在王洛面前行了军礼,这才开口。
“将军,就是这个人,在我营中一直蛊惑人心。什么天生就该得胜,考虑胜利之后的事情就好,都是这个人说的!”
说吧,他从腰间拔出刀,手起刀落。那人“呀!”的一声,便被砍做了两截。
哇呜,此时此刻,杀戮和鲜血是最好的点缀。王洛打量着自己的这个手下,略微笑了笑。
在激昂的话语、喷涌的鲜血所传达出来的坚定意志影响之下,革命军队伍中原本弥漫的恐惧、犹疑、迷惑、失望,逐渐转化为了某种绝望的勇气。
“不播种,能收获庄稼吗?不迈步,能到达远方吗?”王洛趁机拔出刀,重重的插在地上。“不经历生死,能击败汉军吗?”
“杀!”
“杀!”随着王洛的大喊,许多士兵,也都跟随着喊了出来。
“大财不传,大位不继!为国为民,分田分地!”
“大财不传,大位不继!为国为民,分田分地!”
“哈哈哈哈哈!”
随着王洛拔起刀,大笑,士兵们也跟着哄笑起来。
再看向王洛的时候,他们中许多人的目光已经充满了勇气和信心---求死的勇气一样是勇气。许多闹事的士兵,跪了下去,表示自己的愧疚,愿意和希望受到惩罚。但是王洛只是扶起他们,勉励他们在明天的战斗中做更好的表现来洗刷这次的耻辱。处理完这些之后,王洛转向一开始的目标,满脸羞愧,躲在一旁的周辰。
“你知错吗?”
“知错、知错。”周辰低着头,声音很低。
“撤你的职,降为普通士兵。明天决战,你暂代协领,做右路先锋,敢吗?”
周辰抬起头,满脸狂喜。“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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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回大营吧,我保证不说是你烧的。”
“滚!”
“要不...要不就去汉军那边也行。你烧了革命军大营,也算功劳了。”
“滚!”
兰克看着自己身上的绳子,尴尬而无奈。
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住了。查尔斯在一旁,坐立不安,进退不得的模样,看起来还挺好笑的。
想起这人把火把丢到帐篷上,随后烧起来时的表情,兰克真的笑了出来。
查尔斯怒视着他,结果兰克的笑声越来越大了。直到对方拔出了刀,向自己走过来,他才勉强止住。
“火烧的那么大,不正常。”兰克急忙设法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就算有风,也不该烧成那样。”
“当然!”查尔斯一刀劈到兰克耳畔。“那是因为格蒂尼用火油把篷布泡过了!之前他就想在营地里点火,却点不着。要不我怎么敢?”
兰克差点又笑出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等!”查尔斯咬牙切齿的说。“真是邪了门了。从进到这个场景,我就每次都失败!要做什么都失败!这次我不选了!谁赢了到谁那边去!”
那样的话,谁都不会把你当回事。兰克想了想,并没有说出口。
但是,为什么要绑着我?啊啊啊...如果革命军赢了,他怕我说出是他烧了帐篷的事情,估计会杀我;而要是汉军赢了,他想冒领烧掉帐篷的功劳,也需要杀了我...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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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没能搞定她?”
原野上的一处民房,粗桌糙椅,一壶酒,两人对视。
其中一人满脸不屑,是格蒂尼,坐在他对面的,是红电。
“团长很优秀。”红电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你还有脸坐在这儿?”格蒂尼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跟她合作的一直很愉快。”
“她没付账给你。”
“你也没付。”格蒂尼把酒吐到地上。“不到结算的时候,你们什么都拿不出来。”
“团长很小气,女人一般都这样。”红电拿起酒杯,舔了一口。“我要是对她说,你把她安排的所有计划都告诉了我,所以我才那么做,你觉得她会不会放过你?”
格蒂尼沉默了一阵。“你也别想好过。”
“带头对她发难之后,她做什么我都有所准备。”红电又拿起酒杯,在手上转着圈。“她骨子里还是讲规矩的,武洲就是这样的团队。只要我接下来做的够出彩,她就能忍的下。”
“要是你犯错,她就会弄死你。”
“不只是犯错。如果我什么都没做,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