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后边那两个宫女,眉头皱得更紧了,道:“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尿个尿也需避着?!”
宁妃在一边泣不成声,皇后望着几人,也无奈叹息。
福仪道:“父王,此事,不全是皇兄的错。”
皇上看向他,意味不明道:“你倒是急着护着他。”
福仪只低头不语。
皇后在一边插话,道:“禄儿也是疏忽了。”
皇上看着皇后,道:“那你说,这罪该定给谁?”
皇后转头看向那两个宫女。
皇上皱了眉,这六皇子他是喜欢的,太子又动不得,要怪,这宁妃也不好,要把孩子带出去。
“来人,把她们两个拖下去斩了,你,去领五十杖罚。”
一声令下,只听到两个宫女的惊叫。
“是。”
太子应了,这才起身。
不久,有人来报,没有再南山背面找到人,而且,连尸体也没有找到。
山下有河,或许是尸体入了河,被冲走了。皇城侍卫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找到尸体。
宁妃伤心过度,在寝宫里养着病,谁也不见。皇上这几日干脆罢了早朝,天天往宁妃殿里跑。
福仪放心不下太子,第三日便过来看他。
海安见了王爷,只低眉道:“太子殿下这几日都没下过床呢。”
这事虽然太子有责任,但是那刑部的人不至于下重手,五十杖罚不会很重,只不过是装作这模样,让外头人以为太子真的受重罚了而已。
福仪一进内殿,太子妃行了礼便回避了,这厢太子听到福仪的声音,只兴奋道:“你来啦!”
福仪看他趴在床上侧着脸对他笑,只莞尔:“五十还是太少了。”
太子听了这话,也不恼,笑嘻嘻道:“我正想去找你呢。”
“找我作甚?”
福仪坐在他身边,低头看他。
太子收起笑容,正色道:“这下子,朝中肯定骂我的声音一片。”
“父王这几日没有早朝。”
“背地里骂呗,先是没去蒲州,现在又是把父王最宠爱的妃子的儿子弄没了。”
太子看着他的一双眼中透着点点光亮。
“那你还笑得出来?”
“我见着你高兴嘛。”
福仪伸手去揭他外袍,太子忙叫道:“干甚呢干甚呢!”
“我看看你的伤!”
福仪瞪他一眼,手里动作却轻柔,慢慢把衣服扒了。
虽不会下重手,但是五十杖还是实实在在挨了,虽过了两天了,背上还是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福仪心疼了。
“涂了药没?”
“今日还没涂呢。”
太子又对着他笑。
福仪拿过药膏,按着人道:“我帮你。”
太子乖乖趴着不动了。
福仪手指挖了药膏,往他背上涂抹,忽然想起什么,动作没停,问道:“之前是谁帮你涂的?”
太子这是明显听出了意味不同了,只憋着笑道:“初夏帮涂的。”
“怎的不让你的太子妃帮你?”福仪饶有兴味地问。
“她下手没轻没重的,啊——”
福仪故意在他伤处按了一下,闷闷道:“这不是帮过了吗?”
太子嘿嘿笑,道:“就涂过一次。”
福仪皱着眉,默默帮他涂药,完了之后帮他把衣服穿好。
看他要走,太子忙拉住人家,急急道:“你生气啦?”
“哪有。”他幽幽回了一句,道,“我回去了,不打扰你跟你的太子妃用午膳。”
“呵呵。”
太子低笑,这下子把人惹恼了,他甩开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