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四凶兽跟死狗似的都瘫在地上,凶兽本能暴虐的眼神此时皆化为绝望,大家很敏锐的发现,飞蓬本紧锁的眉宇略略松缓了一点,他轻轻抚摸照胆神剑,温文尔雅的一笑:“虽不堪一击,但看在你们解闷还算不错的份上,本将就直接送尔等重新凝聚成形吧!”
记忆外的旁观者难得不约而同的叹息道:“好可怜的出气筒!”可天道终有一线生机,现场忽然空间扭曲,一道血影出现在飞蓬对面!重楼看见情况不由一愣,而四凶兽跟见到救星一样集体惨嚎了一句:“魔尊救命啊!”
?重楼的表情一片迷茫,而飞蓬眨眨眼睛,倏尔一笑,蓝眸看向重楼,飞速闪过一道烦躁的厉芒:“本将差点忘了,四凶兽本质可是兽族所属!”没有给重楼回话的余地,照胆神剑闪烁光辉耀目的一剑刺向对面,重楼不及细思,只得以炎波血刃架住,但飞蓬冷哼了一声,他之后的动作再无一丝一毫的留情,令对方只能在纷乱剑影中认真的寻觅机会,依稀可见四凶兽松了口气立马逃离现场,只留下一句谢语:“多谢魔尊相救,日后定有所报!”
这场比斗一直不停,可重楼明显不愿再战,他边打边退,回击也由快到慢,最后竟忽然停手!飞蓬吃了一惊,来不及收回的一剑狠狠刺进重楼胸口,魔血顷刻洒出,他脸色苍白的拔剑而回,语气亦气急败坏:“魔尊,汝找死吗?!”重楼不以为意一笑,红眸却满是本能的温柔:“飞蓬,你心情好点没有?”
夕瑶低下头来,指甲陷入手心,九天玄女咬了咬唇,照胆则很是公允的说了一句:“我从不奇怪吾主为何心慕魔尊重楼,只因除他外,当年世间再无一人能如此用心对待吾主!”可后来…炎波暗叹一声,握住他略微颤抖的手,才勉强抑制其沸反盈天的杀意,未让大家察觉。
飞蓬的表情先是一愣,他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重楼,你真是…”手里出现治愈的灵术,是许久以前女娲亲自传授,垂眸时,飞蓬蓝眸里的犹豫和感动化为再难以动摇的坚定,他的声音恢复平日之沉稳温和:“不用担心,先前出了点公事,吾已将之解决了,只是心情尚不太好罢了。”顿了一下,飞蓬甚至微带捉狭笑意的提前打断重楼旧事重提的邀请:“勿要废话,小心我一个手抖,你伤势可就要加重了哦!”
后投影闪闪烁烁,皆是重楼、飞蓬的日常生活——在发现感情后,飞蓬举动和往常并无不同,他明显完全没有揭露心意的想法,更从未有分毫过界,只是在眼眸最深处多出了一点点隐匿的温柔。偶尔可见重楼沉睡时还是老样子的揽住飞蓬的腰,而神将那双蓝眸凝视阖眸的魔尊时,只有满足的意味,然大家心知肚明算得上是两情相悦的一神一魔之间,却连一个亲吻都没有。
见状,沙漠上的众人集体神情复杂,而天道之内,三皇沉寂不语,伏羲更是长叹一声,其眼圈发红,只能苦笑摇头。最终,记忆图像的波动终于停了下来,飞蓬收到了来自长老团传递的惯例述职之讯息,可当其回到神界腹地时,就被天帝伏羲直接召了过去,而其后之发展,令大家都勃然色变!
金红烛火摇曳不休,熟悉的天帝寝殿内,气场是局外人都看得出的凝滞压抑,伏羲双眸闪烁怒火,他冷然道:“飞蓬,我养你这么久,就是这样教你的吗?!你回去自撤所有职位,天都这边朕还缺一个禁军统帅!”
原本神色还算平静的飞蓬先是表情一滞、身体一僵,然后其脸色瞬间苍白了一下,却极快便恢复沉稳,神将不假思索就单膝跪在天帝面前,但他抬头却是一片坚定执着:“恕臣不愿,飞蓬此生不叛神界,但私心已定、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