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刘掌柜的语速不急不缓,稳当的很,安亦忽有一丝不祥之感,“王员外,这安亦是在忽悠您罢!”
王员外闻言,更加吃惊,只道让他快说理由。安亦的眉稍稍皱了皱,但是转瞬即逝,刚才那席话的确是临时瞎编,但是以王员外这副身形,也不会健康到哪里去,但是不把病情说的夸张一些,王员外会同意交换么?而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倒要看看这刘掌柜能说出些什么名堂来。
“一来,王员外您看,您家财万贯,每年都会请上好几个有名的大夫巡诊一番,要有什么大病,大夫们早就能诊断出来,又怎么会轮到这半医的药师先看出来?二来,这看病又不是算命,他就这样远远地看了看,连搭脉都没有,就诊出了这么大的病来,岂不怪哉?”
王员外一听,恍然大悟,他一拍桌子,对着安亦吼道:“你个兔崽子居然骗我!”
安亦倒也没多惊讶,只是他没想到这刘掌柜如此狡猾,真是算错了一步。他泰然地笑道:“王员外,您倒是养了条好衷心的狗!”
“你、你、你!”刘掌柜闻言,立刻对着安亦翘起指头,他的脸瞬间涨的通红,连句整话都说不像了。
王员外怒不可遏,连连拍了好几下桌子,“给我拖出去打,用力的打!”包厢外忽然冲进来很多随从打扮的人,想必是王员外带来的。
这时,又是刘掌柜插起了话:“慢着。”
王员外奇怪的看着刘掌柜,心想他又要说什么。
“刚才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安亦的腰间系着个葫芦。那里面说不定就是仙丹!”
王员外愣了一会,然后慢慢地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几乎要传遍茶楼上下。王员外的手指对着刘掌柜上下挥动着,眼睛都笑没了,而刘掌柜也是奸笑,一双眼便更加贼溜了起来。
“刘掌柜,没想到你越来越机灵了,看来我得好好赏你!”王员外嬉笑着。
“多谢王员外。”刘掌柜也跟着搭腔。
安亦躺在地上看着这对扭曲的人,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王员外和刘掌柜同时转头,眼里充满着狠毒阴险。
“我道这笑声怎么这么难听,原来不是人发出的,而是两头牲畜。”
此话一出,王员外和刘掌柜的脸色同时一边,脸色均是一沉。王员外一拍桌子,嘶吼的声音都破了:“把他葫芦里的药给我全倒出来,然后拉出去狠狠的打,打死了就丢大街上去喂狗!”
安亦被那群随从拖出了包厢,但他脸色竟还是未变,只是有些遗憾地叹道:“可惜啊可惜,药竟给了两头牲畜。”
之后安亦便被毒打了一顿。虽然身上疼痛不已,但是安亦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咬着牙强忍了过去。那群随从见人已经被打的半死不活,便把他丢到了离菊全茶楼稍远一点的街道。
那时摊位已尽数收光了,稍稍还有些路人经过,一见被打的如此惨的安亦均是避而远之,稍微好心点的则放下几句同情话,但是却无人愿意扶一下安亦,甚至都无人愿意解开捆绑着安亦的绳子。
安亦被打的动弹不得,连叫疼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觉全身撕扯般的疼,有几处甚至失去了知觉,有那么一段时间,安亦甚至觉得自己会就这样死去,于是眼睛也不争气地闭上了。
可是,每当他意志不清的时候,一抹纯净的笑容总会冲进自己的脑海,呼唤着他不要睡去。此时,身痛竟比不上心痛。一想到青竹之后不知会被怎样对待,安亦的心便绞的厉害。自己居然没办法救下青竹,自己是多么的没用!想着想着,眼泪也就下来了,那夹着血腥味的泪流到自己的嘴边,让安亦的心更加的绝望了。
若是自己救不了青竹,那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
这个想法的冒出让安亦忽然意识到,青竹对自己已经那么重要了。像从前,生或生,死或死,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大可一笑置之,更不会留下男儿泪,可如今却是有了包袱有了牵挂……什么时候自己居然不再是为自己而活了?再一想,自己曾经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有在为自己最珍惜的东西时才能落泪,安亦的心生生地颤起来,青竹就是自己珍惜的
10、再遇 ...
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