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管事猛然抬头不可思议地望着凌光和。神色责备焦急。
“老凌,我已经没办法了,那孽子做下如此伤天害理的事,身为他的父亲,我本就有教导不周之责,在他铸下大错后,我作为一方父母官执法者,本就要依法执法,将他缉拿归案的,但是,却一时糊涂,做了如此蒙蔽良心之事,冤枉无辜之人为他抵命,只为保那孽子性命周全。老凌,可如今事情已然败露,我又能如何能?”凌光和说着又抬头望向坐在首位的容止青,“只求容后能开恩,罪臣愿以身代之,以命相抵,只求,只求,容后,看在同是血亲的份上,为容家,留后。”
凌光和说完这些便重新伏地不起。
容止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容家容家,他竟敢跟他提容家。
“容大哥,”杨东阳突然开口道,声音清脆,让容止青差点崩溃的理智重新回到脑海。便盯着他深深看了眼,问:“什么事?”
杨东阳却是没有回他:“知府大人,那丫头真的是你推下昔过桥的吗?”
“不是的,”那老管事忙道,“丫头是我推下河的。老爷事先根本就不知道。”
“是吗?”杨东阳抚着下巴,打量了一下那老管事,“不过,照我看,别说一个丫头了,就是个十二三的小娃娃,老人家也不定能不能推得动?更何况,是从城东破庙的山托到昔过桥?”
“……破……破庙后……山?”
“老人家还不知道吗?那丫头是在后山被人打昏运到昔过桥丢下去的!”杨东阳极认真地说道,听得原是跟他一起去了现场看过的安十一和李昶一头雾水。
照他们了解到的证据看来,那丫头在昔过桥的时候不是明明还是醒着的吗?
不过只下一刻,两人便明白了杨东阳的用意了。
那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管事,吓傻了。
“所以,老人家并没有杀人对不对?”杨东阳又问。
老管事沉默了。
“那丫头是我推下昔过桥的,”凌光和道。
“为什么要那么做?”安十一沉声问。
“接到报案的前一晚,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醉熏熏地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胭脂香。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去喝花酒才会夜不归宿,可是后来,在那个报案的丫头身上也闻到了那种香味。而且,那死小子回来后,自己锁了自己在房里哭。再加上不久前,那小子就常常往醉月居跑,每回也是带了同样的胭脂香半夜醉熏熏地回到家。我教训了好几次不凑效,便派了人查了他都去醉月居到底和谁鬼混去了,便是在那时知道玉娘这么个人,所以当那丫头带着那此人揪着这位公子过来说是杀人凶手时,我只问了句死都是谁,便下意识地立即便定了那位公子的罪。但是,我不明白那丫头为什么要指证这位公子是凶手,但是,心里便有几分认定了这事与我那孽子有关,便想着去问上明白,也图个安心。”
“然后?”杨东阳问。
“我派人去找了那丫头,但是听说她去了城东,所以便要去找人回来。只是,那时太子爷似乎也让人去打听了,所以便一直没动作。原本想试试去问问那孽子,谁知,打开门,里面早就不见了他的踪影,所以一急之下,只身去了城东……”
“撒谎!”杨东阳打断了凌光和的叙述,肯定道。
那凌光和愣了愣,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罪臣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
杨东阳听他说得这般,抬眼望了眼安十一,然后很小声地说了句:“古人的誓言最最作不得数。”
安十一听到了,恨恨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