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忻嗯了一声,“你安心疗养,别的交给我就行。”
其实这几日,邵忻心里一直很乱,莫远诚虽然病情好转,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每天的审问,邵忻甚至被告知没有必要再和莫远诚长时间接触,只是让他做限时的照料,邵忻知道,通过这件事情他们并没有对莫远诚放松警惕,虽然上面一直没有行动,说要彻底清查,但邵忻最担心的就是,莫须有的罪名。
抽空的时候,邵忻和季鸣谈过话,因为心里实在没底,又从来没遇到过的问题,该怎么办,他确实是没有主意,而现在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也只有一个季鸣而已。他那些同学,那些所谓的哥们,在知道他是莫远诚儿子之后,都选择了漠然不问,人情冷暖,邵忻从来都有太过清醒的认识。
季鸣其实也没什么主意,毕竟他置身事外,虽和那些高干家庭有些来往,但说得上话的,太少太少。季鸣其实想过去找重光,私下也避着邵忻联系过他,但他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问其他人,才知道他一直在国外蜜月还没回来,没让邵忻知道,他也就闭而不言,想其他法子了。
结果还没有任何头绪季鸣就被通知要去德国开为期一个月的研讨会,没有办法,这样的学术研究他连推都没法推,有些为难地和邵忻说了这事,邵忻也只是笑笑,再难都这样了,更何况季鸣根本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季鸣还是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他其实也不确定这个人是否帮得上忙,但总要试试,“你先去找这个人试试,也许他能想些办法,如果不行,等我回来我们再决定怎么办。”
邵忻笑他,“不就是比我大几岁,我没你想的那么没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鸣抱歉地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又没什么亲人,毕竟我经常和那些人打交道,总比你多些门路。”
“我其实想直接带你去找锦官,但你出事这几日他一直待在国外,根本没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那天邵忻去机场送了季鸣,离开机场大厅时总觉得前面的人影有些熟悉,两个男人并肩走出机场,有说有笑,直到两人坐上车,转瞬的一个侧面,邵忻才认出来其中一人是锦官。邵忻想着,真是不逢时,季鸣刚走,锦官就回来了。
笑着摇摇头,邵忻开车离开机场。
如果不是形势突然进一步恶化,邵忻估计自己还能拖到季鸣回来,但那天他去医院却被突然告知,莫远诚出院了。邵忻知道,那些人开始有所行动了,他不知道他们想从莫远诚口里得到什么,但看莫远诚这几日的态度邵忻就知道他并不打算配合,即使他问,莫远诚永远都是一句话,这件事你不要管。
他是他的父亲,他怎么能够袖手旁观?
邵忻犹豫着拿出电话,想了好久还是拨了季鸣给他的号码,不论结果如何,总要试试。
没想到对方很快接起电话,声音客气疏远,“喂,您好。”
“景先生,您好,我是莫邵忻。”
那边明显顿了一下,过一会儿反应过来,问着,“是你?”
“冒昧打扰实在对不起,不知道能否和您见上一面?”
隔了好长时间,对方才回应道,“晚上十点,在nigbreeze酒吧。”
对方挂了电话,邵忻无奈地笑笑,都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过能见上一面,总会有机会的。
晚上在nigbreeze酒吧,邵忻进门就被领着到了二楼的包厢,听到经理的称呼时邵忻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个酒吧的老板,不过经理随即带了门离开,见那人对他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是景田。”
“你好,我是莫邵忻。”
温劭进了酒吧,经理眼尖,早就看到了他,上前礼貌地道,“温先生,景先生请您稍等片刻,他在二楼有客人。”
“嗯,”温劭对他道,“我上去等他,这里乱得很。”
温劭独自上了楼,转角处眼见有人与他擦肩而过,熟悉的身影,那人已经喊了他的名字,“温劭?”
温劭抬起头看向他,“怎么是你?”
“我来找人,好久不见了。”邵忻对他礼貌地伸手,温劭却站在那里没动,邵忻没想到他会明给自己脸色,尴尬地笑笑便侧身下了楼,温劭不屑地瞟了一眼,没再看他。
景田出门就看到他站在楼道上,笑道,“怎么不进来?”
刚才看见邵忻也是从这间房里出来,温劭皱眉,“你怎么认识他?”
景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谁,恍然道,“你说莫邵忻?”
“嗯,”温劭语气冷冷地,跟着他进门坐在沙发上,“怎么回事?”
“你查户口呢。”景田瞪他,不过还是说道,“季鸣走前给我托付的事儿,他家和我家那个交情你不是不知道,没办法,只有帮忙咯。”景田一副麻烦惹上身的模样。
“他怎么又认识的季鸣?”温劭冷声冷气,连景田都听出来他的不屑,好奇道,“人家怎么你了,一副鄙视的语调?”
温劭鼻孔里出气,端起杯里的黑啤喝了一大口,才道,“他去混gay吧,前段时间不是曝光了么,现在家里出事想不到竟然去傍季鸣了。”温劭这样说,其实是故意隐去了莫邵忻与重光的那段关系,自己的发小,他不会让其他人对他有任何的非议。
他历来就特别,护短。
“我怎么不知道,”景田挺惊讶,“看不出来,人看着挺实诚,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