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还是很客气,把扇子展开,青君这会儿才看清这把折扇,上面画著飘飘的桃花,用金色的瘦金体大大的写著四个大字《纨裤子弟》。
他把扇子展开,上面的胭脂色桃花因为他的动作飘飘洒洒的,似乎活了过来,氤氲著一片粉红,真是十分fēng_liú。
“星君知道,车里是我的人。”临水温和说,他温和的时候居然很像样,偏著头,淡淡的,“不知道星君留下我的人想做什麽。”
那个荧惑星君没有答话,他身後的红色狂兽却陡然大叫起来,吼声震天动地,几乎响彻云霄,震得的心神俱碎。
这麽响的声音,青君苍白著脸去捂临二的耳朵,後者噗嗤一声笑起来,摸摸他的脸颊:“我也是妖怪的,不怕这些。”
青君这时候才想起来临二也是蛮厉害的,刚才只是习惯性动作,怕临二受伤了,这会儿醒悟过来,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样响彻云霄的巨响与狂吠,邻居居然一个也没出来,似乎都没听到。
“我们在别的空间里。”临二悄声回答,握紧他的衣袖。
青君点点头,表示懂了,又有点担忧临水,便继续往车外看去。
“有些杂种就是听不懂人话。”临水脸上冷冷的,似乎有点怒了,“根据公约,我不能杀你,但是我杀了你,其实也不会太有负担的。”他笑了一下,“你的前辈死在我手上的不少,大帝或者不想让你也送死……”
“哦……”他轻轻地哦了一声,笑颜灿烂,“我忘了,你现在已经被逐出天庭了。”
临水讽刺的本事很好,那个红衫神仙却心理素质很过硬,居然面不改色:“我自己做的决定我自己清楚。倒是魔君……”他微微一笑,冰冷的五官融化了开来,刀斧般的侧面软化下来,颇为俊朗,“我听说魔君……吃了不少苦,怎麽上位了还是对二殿下这麽好,是不敢报仇麽?这般兄弟情深的,要是我,早受不住了。”
青君轻轻咳嗽一声,瞟了临二一眼,知道这个荧惑星君是在说临二常欺负临水,心里蛮奇怪的,怎麽临二到底对临水做了什麽,怎麽神仙都知道?
“像你这麽可悲的毕竟在少数。”临水尖牙嘴利,偏偏还笑的像三月的春风,斯文又和气,“做七曜做的去帮命格星君整理记录。对了,你其他几个兄弟就没帮帮你?我瞧太白星君颇受大帝宠爱,镇明和辰星也混的不错,你这些兄弟也不帮你这个弟弟考虑考虑?”
那个荧惑星君一瞬间脸都惨白了,想见临水戳到了他的心窝处,一双乌黑的眼睛像是流水一样的湿润。
“这世界上比被骗更可悲的就是连欺骗都得不到。”临水摇摇头,碧色的眼睛里蓄满情绪,像微皱的湖水,清浅明亮,“我兄固然有些缺憾,我却还愿意花心思去哄著他好受点,你从未犯错,你兄弟却连虚无的安慰都不愿意给你。”
“欺骗的兄弟爱难道就很好?魔君也是胆小之人啊。”
“好不好都是我家的事情。”临水看著他,把玩著手上的扇子,“说来你跟我是什麽态度,千年选命要到了,你是在给我送理由,让我去把你们的南天门敲下来玩玩吗?”
他挑了挑眉毛,轻描淡写地说:“我初初即位,是没什麽功绩,或者我该开场杀戒你们才甘心。我听说你们新近弄到不少魔界内部消息,或者那位使者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本王是杀了上代魔君上位的?”
荧惑沈默了一会,才行了一个礼:“小仙失礼,望魔君勿怪。”
“滚。”
临水拂袖,掷地有声。
(16鲜币)百花杀 29 一眼万年
红衫的神仙望著天空,他的轮廓很俊朗,抬头的时候可以看见下颌俊挺,笔直的站在蓝天之下,像是挺拔的白杨,有力而坚定。
“我无意冒犯魔君。”他再低头的时候,青君愣了一下,荧惑星君透过窗户往他看了过来,黑色的眼睛像是暮色四合,清清凉凉的,“只是魔君若执意如此,小仙少不得多有叨扰了。”
他说抱歉,却毫无诚意,只是这麽说著,眼睛望著青君,神情淡漠,青君却从那份淡漠里面读出了点儿伤心与杀意。
好……好熟悉的人,青君迷迷糊糊的想,心下难受,好像他就是见不得这个神仙难受似的。
难道是什麽新战术,这个神仙想要影响他?影响他然後影响临二他们?
他痴痴的看著那个神仙,不清楚自己是怎麽了,眼神落在那个神仙身上,就觉得眼睛酸涩,那种酸涩是真的酸涩,酸的他想哭,好像盼这天盼了上万年。
一眼万年,只是为了等待这倾城回眸的一瞬。
他如此想,手里握著的临二手指却动了动,慢慢地挣脱了他的手指,他心下一动,脱口而出:“怎麽了?”
临二缩回手指,安安静静地笑笑,半晌才淡淡说:“没什麽。”
没什麽你把手缩回去干什麽,青君有点莫名其妙,正想详细问,外面的天空却陡然变了颜色,开始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临水还是坐在车上,他的保时捷是黑色的,他却穿了一身的白,坐在引擎盖之上,盘腿而坐,像是修炼的高僧,手上的那柄扇子被他扇来扇去,照样fēng_liú无暇。
“我其实挺讨厌打架的。”临水叹了一口气,嘴里如此说,偏著的脸上却慢慢的笑出了一个笑纹,极浅极淡,却很舒缓,他手上的扇子被抛向了半空,就是这麽一瞬间,那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