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阵阵,如万马奔腾又似万鼓齐鸣,天空里光色四溢,震耳发聩,凤行都想去捂耳朵,可是又忍不住抬头去看。
临水想要干什麽呢?凤行仰头望著那匹大的可怖的狼,心里隐隐的升腾起一股兴奋。
“怎麽了?”他听到人身边有声音这麽问,正是他心中所思,不由得也转头去看。
临夜跟十三正蹲在一起,明明是两张秀丽无双的脸,但是靠在一起偏偏格外的诡异,就像……
就像……凤行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的缝隙里挖出那点相似,就像他以前偷偷出去,在帝都街头看到的那些地痞无赖一样。
“没怎麽。”临夜眯著眼睛,“那些杂种冲上来了,二哥把他们都吃了。”
“大公子的侍君?”十三问,凤行忙往大公子的方向看去,天际电闪雷鸣,越发显得他身上逍遥水的黑了,肮脏的要命,偏还锁著他一张俊美无双的脸。
“他们龙姿凤章的大殿下败给一个低贱狼妖了。”临夜哈哈大笑,像是幸灾乐祸,却笑得泪花飞溅,“十三你看到没有,斑斓山颠覆成这样了,父皇在上面已经气疯了。”
十三也跟著笑,声音轻轻的,却很骄傲:“有什麽好奇怪的,我从跟著他上山的那天起,就知道他能当上魔君的。”
“你从他上山就跟著了?本家带过来的?”
“不是。”十三蹲在地上画圈圈,“他其实地位也不算低吧,起码在狼族还是很高的,带了十二个侍君过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麽一定要上斑斓山,其实不当皇子有什麽的,他过的还高兴点呢。”
临夜附和:“就是,他在狼族很有地位,跑到斑斓山干什麽,这破地方又贫瘠又无聊,还不如在狼族逍遥自在呢。”
十三也想不通,不过显然是维护临水的:“天性吧,狼嘛,总归跟你不同,野性吧。”
“你从哪冒出来的。”临夜窃笑,“我也奇怪呢,怎麽三哥是个狼,侍君倒是个狐狸,最奇怪是是狼安静隐忍,你这只小狐狸暴躁的很。”
“我、我就是一只小狐狸啊。”十三很委屈,“我没有很暴躁,我是帮三殿下暴躁。”
半空之中似乎又发生了什麽,凤行听到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天空又开始乌云罩顶,但是他不敢再抬头看了。
临夜说了的,临水在吃掉那些侍君。
临夜继续跟十三胡扯,他们俩蹲在那里,也不知道在开心还是在难受,像是疯了一样的喋喋不休:“他上山的时候就是那幅死人脸?”
“他脾气一点也不好,一点就著的。”十三很认真认真地道,“他之前很骄傲很骄傲啊。”他歪头想了一会儿,“大概碧火不肯跟他回来後,他就安静了吧。”
“我就说麽。”临夜嘀咕,“一只狼,那麽温良恭顺做什麽。”
“他大概是懒得哀求了吧。”十三若有所思,“求谁也没用,没人帮他,他生气还是骄傲都会被人踩的碎碎的。”
临夜抬头看天空,不知道看到了什麽,黑色的眼睛里一片漩涡:“二哥也很骄傲,是不是骄傲的人都容易很厉害?”
十三摇摇头:“其实二殿下也很可怜。”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又用力摇了摇头,“不然他肯定也被殿下杀了。”
“其实我也很可怜。”临夜笑嘻嘻的。
十三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我怎麽了?”临夜不满,“我告诉你,我才是真正的龙姿凤章,大哥算什麽,不就一条龙吗,我是比他小,不然迟早杀了他。”
不仅十三,凤行都想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真的啦。你仔细想想,我比你们小了多少岁,少练了多久,就知道我血统多好了。”
十三还是不相信。
“我是灭蒙。”
“……”
“我……”临夜清了一下喉咙,最终还是沮丧地低下了头。
“魔君怎麽把你生下来的。”十三心有余悸地摸了摸下巴好像那玩意儿随时会掉下来似的。
临夜望天:“这个……我也没想通。”临夜挠头,磕磕巴巴地解释,“大概有一天他喝多了,觉得……觉得野兽什麽的都不大对胃口,就、就选了个……鸟吧,虽然我也搞不懂,他怎麽把我娘……上了的。”
十三看著他,满眼同情。
临夜被他看的恼羞成怒:“不、不行啊,他口味奇怪,又不是我奇怪!”
“行。”十三慌忙点头,“我就是有点不解……你是灭蒙,应该是凶禽啊。”
“我不够凶吗?”
十三看了他一会儿,居然也磕磕巴巴起来:“你简直是我见过的最温驯的一个妖了,你真是侮辱你的血统。”他都痛心疾首起来,“灭蒙啊,天生属於战场的王者啊,你居然弱成这样。”
临夜也有点心虚:“这个也不能怪我啊。”他狡辩,“三哥修炼跟不要命了似的,二哥的天资好的出奇,想练也练不出头,我来的时候,他们哪个不比我大千把岁。”
十三想了想他的话,也点了点头。
凤行听他们一行胡扯,氛围松活了许多,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会儿才想著是不是该去问一下十三,二公子去哪了。
从临水跟大公子动手之後,他就没见过二公子了,总不至於临水打斗还带著临花吧?
他不敢往天空看去,只好往大公子那里看去,一看之下却大惊失色,那些黑色的牢固不堪的逍遥水居然无声无息地全部消失了,天空里像是落了什麽东西,无声无息的,泛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