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闻言,松开手,望入嬴政的眼中,而后轻笑了一声,“原来父皇在房里呆久了觉得闷了啊?没关系,明日父皇就可以出去……”他说着,话锋一转,“反正过不了几日,儿臣就会启程回咸阳……”
明明是状是无意的一句话却让嬴政的心陡然沉到谷底。
若是自己“驾崩”,扶苏从李斯那里拿到立他为太子的诏书,他便可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嬴政的心思百转千回,自己到底是失算了,留给自己的日子已不多,须得快些行动才是。
☆、始皇反击
扶苏果然遵守诺言。
翌日,嬴政便能出了房间。等出了房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身在一处山庄里。
这座庄子不大,但精妙之处就在于设计得巧夺天工。他转悠了一圈,发现庄子里除了扶苏再没有其他人,甚至瞧不见一个下人,但那隐藏在暗处无处不在的窥视目光却让他难以忍受。
天上传来长长的鹰鸣声,嬴政抬起头,天空一片蔚蓝,万里无云,有雄鹰展翅翱翔于天际,这么多天来他首次展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当天夜里,嬴政便提议备上好酒好菜且让他们父子二人畅快痛饮一番,以解开多日来的隔阂。
扶苏虽然讶异嬴政的态度转变之快,但也乐于见到这种转变,在他看来至少比无言的冷漠要来得好。
两人相对而坐,案上摆满美酒佳肴。一瞬间嬴政竟有些恍然,仿佛又回到咸阳宫里,少年的扶苏陪伴自己用膳的日子。
扶苏执起酒壶,替二人斟酒。
嬴政的目光一直盯着壶嘴里倾倒而出的琥珀色液体,直到酒盏里盛满酒。
扶苏将其中一只酒盏放到嬴政面前,自己捧起另一只,对他道,“儿臣先敬父皇一杯。”说着他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如此三杯下肚,他的脸色已微微有些发红。谁知他依然不依不饶,又倒了一盏酒,继续道,“再敬父皇三杯,算儿臣向父皇赔罪。”
这次,嬴政笑了起来,“扶苏又有何罪?”说完,亦拿起酒盏小饮了一口。
如扶苏这般三杯又三杯,一壶酒很快就现了底。原本微微发红的脸如今已经是满脸通红,不光是脸,双目也赤红,凝视着嬴政的目光如火一般灼热。借着酒劲他居然主动靠到嬴政身上,手环上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肩上,更难得是嬴政居然没有挣扎而是默许了他的动作。
扶苏心里泛起一丝欣喜,在嬴政耳边道,“父皇其实我……对你……”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嬴政打断了,“你的心意……父皇又如何不知?”
扶苏听了嬴政的话,震惊的抬起头,露出不解的目光。
嬴政的手突然握住他的脸颊,目不转睛的与他对视。扶苏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只觉得浑身燥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侧头向嬴政的脸靠了过去。
嬴政伸手推了他一把,“不许再咬父皇……”
此话一出,扶苏便傻傻的张着口停在半途之上。他这不知所措的样子落在嬴政眼里引得他一阵轻笑,等笑声停了,他突然伸出手勾住扶苏的后脑,唇主动贴了上去,先是轻柔的触碰,而后舌尖轻轻在扶苏的唇瓣上舔了一下,继
续深入其中。扶苏有样学样,很快就和他唇舌纠缠在一处。等一吻结束,两人紧密的靠在一起。扶苏只觉得心跳得太厉害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而身体里仿佛有只兽在叫嚣着渴求着更多。
“父皇……父皇”扶苏低声呢喃着,脸贴在嬴政耳后颈侧处慢慢摩挲着,只撩拨得嬴政心痒难耐。
同为男人,嬴政自然敏感的发觉扶苏身体的变化,他唤了一声,“扶苏……”
扶苏抬起头,松开手,怔怔的望着他。
嬴政道,“你不会想在此吧?”
扶苏愣愣的比刚才更厉害,过了会儿方才想明白嬴政话中的含义,面露惊喜之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转身的时候他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就像上次在搏浪沙的马车中一样,怎么回事,他看了自己的手,将颤抖的手指紧紧握住。
背后一阵寒意袭来,下一刻是钻心的痛。
他甚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就不可控制的往前倾倒而下,然而还未贴到地面就被一双手拉了回来。
他侧过头通过眼角的余光看清自己的后背心上似乎插着一把匕首。而下手的人正如刚才自己对他一般亲密的贴着自己的后背,将那把利刃缓缓的推入到血肉之中,血涌了出来,刺鼻的血腥之气让他一阵作呕。
嬴政在他耳边低声道,“扶苏,你还是太年轻了!还是父皇来教你吧……”
“你可知道父皇幼时在赵国邯郸为质,你祖父逃回秦国,父皇与你祖母在赵国过着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四处逃亡的日子?那时候朕忍了,朕挺过来回到咸阳当了秦王……最后朕灭了赵国……”
“朕初登基朝政皆有太后和吕不韦把持,即便朕过了及冠之龄依然不肯还政于朕,朕还是忍了,你看,现在还有谁记得当初奇货可居的丞相吕不韦?”
“扶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朕纵容你是因为你是朕的儿子,但你不该触碰了朕的底线。”
“父皇今日……频频对儿臣示好……便是为了这一刻吗?”扶苏只觉得心很疼,每说出一个字似乎都是在煎熬。
“你杀了朕的宠姬,还想杀朕的朝臣这些事朕也就算了,给朕下毒……装仙人骗取朕的信任,如今更是图谋朕的江山。你说你如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