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楚政吻吻他抵在自己胸前的头顶,语调温柔。“睡一会儿吧,你也累了。”
昭乐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蜷着身体,像是报复一样用头使劲顶着楚政的胸口。
楚政被他蹭的很痒,只好笑着将他搂紧一些,令他在自己怀中无法动弹:“乖,别蹭了。”
这个晚上,在楚政的记忆里是旖旎且疯狂的,简直就像是一场幻梦。
唯有还留在怀里的昭乐能够向他证明,这一切并非虚幻。
他和昭乐都没有喝酒,所以他们都是清醒的,但他们似乎又是疯狂的,就像是两条离水的鱼在拼尽最后的力量摆动尾巴一般,拼命的抓住时间温存。
“还不睡?”
昭乐没有抬头,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在了楚政胸前:“睡不着。”
“因为我在?”
“因为我疼!”昭乐忽然抬起头,似怒还怨地盯着眼前的楚政。
楚政笑着摸摸鼻子:“不然你转过来,我给你看看?”
“不必!”
听着昭乐又羞又怒的口气,楚政不禁笑起来,唇贴到他耳边尤嫌不够,还要伸出舌头去勾勒耳朵的弧度:“怕什么?你全身哪里我没看过?”
“无耻!”昭乐拽着被子转过身,只留给楚政一个后脑勺。
正月的夜晚,即便是燃了火盆仍是十分寒冷,被昭乐卷走被子的楚政只好孤零零地感受寒冷。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楚政的声音,昭乐有些不放心的回过头,入眼便是楚政略带着些委屈的脸,全没了平日里的张扬。昭乐心里觉得好笑,眉眼间也就流露出几分笑意:“不觉得冷么?”
“冷。”楚政死不悔改,凑过去亲昭乐的额头。
昭乐的额头被楚政带着凉意的嘴唇冰了一下,分明是冰凉的感觉,却暖到了他的心尖。
他掀起被子,嘴角已经随着被子的掀开一同翘起:“还不进来?”
楚政寒冷的身体熨帖在昭乐身上,体温在这个狭小的床上彼此纠缠,颇有些至死不休的意味。突然间,天正八年战场上的那条火线,在昭乐体内重新燃起,燃烧在他身体的每一寸土地。
他坦然地接受着这把烈火,即便他清楚地知道,火将会把他焚烧殆尽。
楚政很享受地搂着昭乐,温柔地亲着他的额头,亲过他的双眼,目光深情且虔诚。
他还记得在桌旁的时候,昭乐靠在他怀里,脸上如古井般平静。他忍不住腹诽,果真和魏慈明一个样子。
然而,事情就在这个完全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发生了。
发生的太过突然,楚政感到措手不及,在惊讶中,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年幼时就被他拉上床的男人——敬德!
他抓住昭乐的肩膀将他拉开,蹙着眉看昭乐的微红的脸:“别这样,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昭乐平静地拉起楚政的手,放到自己腰间。
楚政记得当时自己那双惯于举刀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多年来的梦想终于达成时的激动,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的双手游走于昭乐的每一寸肌肤,像是顶礼膜拜一般亲吻着他渴望已久的人。
曾经他把敬德压在身下的时候,总是在幻想着敬德就是昭乐。
当他真的能够随心所欲地亲吻碰触昭乐的身体时,他才恍然发觉,他们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昭乐皮肤不似敬德那般润滑,反而是带着粗糙质感,身体也不似敬德那般柔软,这一切都在提醒着他,身下的这个人与他一样,是能够驰骋沙场的男人。
楚政忘记了,在最初的时候,敬德也同样可以驰骋沙场。
在他膜拜着昭乐的同时,昭乐也垂下头去追寻他的热情。
昭乐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无法看透此刻自己究竟在渴望什么。
他能够做的只有跟随楚政的脚步,去经历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性事,像是献祭一样。当他的身体被楚政翻过来后,他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无异于饮鸩止渴,心里空落落的一片,只有不合时宜的悲哀喧嚣不止。
心中的悲哀在喧嚣的同时,身体间的碰触却带给他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疼,从被侵入的地方一直蔓延到全身。
楚政仍在亲吻着他的背,细碎的吻带着楚政的柔情落在他的身后:“别怕,等一下就不疼了。”
楚政的话不是华佗的麻沸散,能止住疼痛。昭乐摇摇头,回手去拉楚政放在他腰上的手,轻声道:“我不疼的。”
楚政摸着昭乐的苍白的脸,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拱起腰就要退出来。
昭乐微笑着蹭着他停留在脸旁的手:“我很好。”他没有说谎,他真的觉得很好,很满足。
皓月当空,遍地清辉,呼啸的北风卷起地上积雪,惊落树梢枯叶。
楚政搂紧已经睡着的昭乐,目光沿着他的脖颈一直向下走过,终落到了他圆润的肩膀,他很想咬一口,在昭乐身上留下属于他的痕迹。昭乐的腿还蜷在胸前,整个人像是一只蛹,窝在他怀里。
很怕么?楚政抚过昭乐的肩膀,心中那个平定天下的信念更加坚定。
他们不能等到天亮,当这一夜最后的黑暗来到时,他叫醒了昭乐,用牙齿。正如他所愿,他在昭乐圆润的肩膀留下了极深的痕迹。
他咬的很用力,昭乐一直咬住牙,安静地承受。
天亮后,进来伺候的宫人只看到衣装齐整的太子殿下和楚王同塌而眠。有通晓人事的宫人瞧出端倪,却权作未见。后来,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