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闻言,又见他一脸呆样,对视一眼,同时含羞而笑。徐娇怜昂头得意道:“那自是当然!”
萧思话在屋中听著外面的响动,知道他们马上就要出去,大声喊道:“街上人多,要小心些。”三人同声答道:“是,王爷。”
三人一出门,就看到整条街都是人影,头顶上到处挂著花灯,式样各异,颜色万种,映得处处光彩。
袁子湛从门前台阶上蹦下来,高兴道:“快点!快点!”徐娇怜拉著香蕊跑下来,袁子湛见了,转身就走。三人说说笑笑,不觉已走过了三四条街,却也不觉得累。袁子湛见前方有个卖小荷花灯笼的摊子,突然想要买一盏回去挂在屋中,和二女说了一声,就朝那摊子挤了过去。二女见状,也跟了过去。
袁子湛凑近一看,见那荷花灯做的十分精致,粉白可爱,像是真的一般。就向老板问道:“这灯怎麽卖?”老板一脸笑容,张开右手,道:“五文一个。”二女恰巧走进,香蕊就道:“老板给算便宜点吧。”袁子湛接著就道:“我多买几个,给我算便宜些。”老板摇头笑道:“五文一个,不还价。”
袁子湛见他态度这样坚决,无奈只好道:“算了,五文就五文吧,给我四个。”香蕊急忙拦道:“你疯了吗,这麽贵你还一次就买四个!”袁子湛数够钱递给摊主,一边随意道:“没关系,反正我平时也不怎样花钱。”
袁子湛将花灯分出两个,递给二女一人一盏,笑道:“美人提灯,娇花偕放。”二女经他这样一夸,露出羞颜,抿唇同笑,一人接过一盏,提在手中。
“人间美景,俱在此间。”
拥挤的人流中忽然响起一个朗朗的声音,三人一愣,四下寻找,只见不远处一位锦衣公子正笑冉冉望著二女。二女相视一笑,拉著手钻进人流之中,身影很快就被淹没。袁子湛急忙跟过去,却瞥到那锦衣公子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望著二女消失的方向,似是痴了。
袁子湛终於追上二女,正要埋怨她们几句,却见她们你挠我,我推你,闹在了一处,叽叽咯咯笑得直喘,双颊飞红,真个与手中的花灯相互映衬。
袁子湛一回到王府,看到萧思话屋中还有灯光,穿过院子跑过去,掀开帘子朝屋里道:“王爷,我回来了。”萧思话正靠在榻上,手中捏著一颗棋子,望著棋盘出神。他抬头看到袁子湛兴冲冲的走进来,就朝他招手道:“过来。”
袁子湛小跑几步赶过去,将藏在身後的荷花灯拿出来,举著向萧思话道:“王爷,我看这花灯做得很精致,就给你也买了一盏。外面可漂亮了,街上到处都挂著漂亮的花灯,到处都是人。你没有和我们一起出去,真是太可惜了!”
萧思话微笑著望著他,等他说完,才道:“是吗,玩的高兴就好。”他从袁子湛手中接过花灯,提在空中,转著圈看了看,然後递回去,并吩咐道:“挂在那架子上。”袁子湛应道:“哎!”他个子低,伸长手臂还差一点,就搬来一把凳子,踩上去将花灯挂好。
萧思话看著他,等他从凳子上蹦下来,才道:“去火边烤一会,脸都冻红了。”袁子湛双手捂住脸,笑道:“不冷,一点也不冷。”
萧思话将棋桌搬开,让袁子湛坐下,道:“给我讲讲你们今晚都做了些什麽。”袁子湛点头应了一声,然後坐到榻上,偏著头想了片刻,就开始讲起来。待讲到陌生男子那里,二人背著香蕊她们玩笑了几句,一块开心的笑了出来。
烛心微微一晃,带著墙上的影子也跟著摇动。夜已深了,万籁俱静,袁子湛说得累了,竟不知不觉趴在榻上睡著了。萧思话轻轻下了地,正巧香蕊掀帘起来,手里提著个铜壶,正要说话,见状忙闭了口。萧思话轻声道:“去找条被子来。”香蕊轻应一声,放下铜壶,转身出去了,不消片刻就回来了。
她径直走到榻边,将被子盖在袁子湛身上,又走到炉前,向里头添了几块碳,站起身道:“王爷,天晚了,您也休息吧。还有其它吩咐吗?”
萧思话道:“没事了,你也回去睡吧。”香蕊道:“哎,那我走了。铜壶在炉上温著。”萧思话道:“嗯,好。”香蕊吹熄了几盏灯,只留下一盏灯亮著,走时又仔细的关严了门。
萧思话看那荷花灯挂在空中,在昏暗的屋子里,发出柔和的光来,心中莫名的宁和。
袁子湛玩得累了,夜里睡得极熟。半夜时做了个梦,梦到和家人一起看花灯,可是忽然之间,身边的人全不见了,他急忙四下寻找,却只看到满街的人影穿梭,心中又怕又急,猛然间醒了过来。发了会呆,这才发现没有睡在自己房中,正疑惑间,忽听得里屋传来一阵咳声。他四下一看,想起昨晚的事,才意识到自己竟睡在萧思话屋里。
里屋的人咳了好一会才停下,接著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窸窣声。袁子湛反应过来,急忙跳下木榻,胡乱蹬上鞋,跑进里屋,看到萧思话正要下床,冲过去问道:“王爷,你不舒服吗?”
萧思话轻轻咳了两声,喘了片刻,才道:“倒杯水。”袁子湛转身就去,萧思话又道,“水壶在炉上温著。”袁子湛答应一声,迅速的倒了一杯水,给萧思话送来。萧思话接过杯子,吹了几下,才抿了几口水。袁子湛见状,急忙又去倒了一杯水,另拿一个茶杯,来回倒著。待水温了,递给萧思话,道:“喝这杯,不烫了。”
萧思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