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获大惊,忙叫道:“大师!”
无为道人的几个弟子也纷纷围上来,哭喊着叫师父,看样子情况突然生变了。
两位副总相互交换了眼色,然后小声对谭获说道:“不是说他道行高深吗,这怎么?”
他们看看还躺在一边的叶其媛,原本觉得无为道人是个世外高人,不知怎的,竟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是走是留?
无为道人的情况,他们普通人看不明白,别是真的要命了吧?他们会担上干系吗?
想到这里,两位副总顿时认为这件事都怪谭获,本来叶其媛的什么咒大师已经答应下来了,谭获偏要节外生枝。
谭获的脸色十分难看,在这一行人中,他受骗的感觉最强烈,在两位副总面前丢了脸,这让他恼羞成怒了。
在弟子们的哭喊摇晃下,无为道人终于缓过来了,又咳出了一口血,脸色却是好多了,人也清醒了。
谭获面色不善地走近质问:“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无为道人闭了闭眼,任由弟子体贴地为他擦去嘴角的血迹,对谭获不理不睬。
谭获越发恼怒,又道:“大师,今天的事你总要给我一个说法!”
他现在很庆幸自己没有头脑一热就掏了一千万给这个老道士,要不真是被骗惨了!什么得道高人,原来都是糊弄人的,都是虚假夸大!
无为道人似乎刚歇过来,他推开弟子们伸过来搀扶的手,自己一骨碌爬起来,摇摇晃晃道:“这一单生意我不接了,谭先生还是另请高明吧!我看你根本就不了解对方,就不和你计较害我受伤的过错了。”
什么?谭获觉得自己听错了。
这老家伙骗了人,明明是自己招摇撞骗不成,还说是他谭获害的?谭获眼睛眯起,心里的不善越来越浓重。
无为道人的大弟子抹着眼泪嚷道:“就是你们害的!这是最简单的噬心咒,师父做过很多次了,从来没有失败过,今天不顺当,就是因为你们没打听清楚,你们要害的人法力高强,反噬了我师父!”
两位副总惊了,谭获先是惊呆,然后一脸讽刺道:“大师要找借口,也找个像样一点儿的。国王手段厉害,但你说他法力高强?哈哈哈哈……”
无为道人脸色灰败,不欲与他多辨。
谭获是不好惹,但谭获再横,也就是个凡人,实在不行他有的是法子玩死他,说到底,凡人他是不怕的。但现在,无为道人六神无主,不是因为谭获,而是因为谭获要整的那个人。
那个所谓的“国王”,究竟是什么来头?现在回想起刚才差点死了的感觉,无为道人依然觉得自己心跳如擂鼓,仿若泰山压顶。他忧虑他惹了不该惹的人,他怕对方会找上门来。
所以,谭获恼羞成怒也好,讽刺也好,嘲笑也好,无为道人一点儿都没听进去,他现在一门心思在捉摸该怎么避过这一劫。
无为道人不吭声,谭获就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揭穿了伪装,没脸了,于是越发得寸进尺。他自认为有理,就把这几天受的气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无为道人能忍,他的弟子年轻气盛,没有一个能忍的,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则,他们虽然很愤怒,却仍克制着没有动手,而是据理力争。
“你不懂就不要瞎说!师父从来不接没把握的活儿,噬心咒我当徒弟的都会,不可能师父做不来。对付凡人,这个很容易,如果没有成功,那就说明对方不简单,眼下师父都吐血了,说明对方一定法力高深,强过师父。”
说完这话,弟子脸一红,觉得灭了自家威风,忙偷偷去看师父,结果就看到了师父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样子。
弟子很了解无为道人,这样的话师父都没斥责他,说明他说对了。
于是他又有了胆气,继续跟谭获吵:“连我师父都不是对手,我奉劝你别太张狂,你那仇人绝对不简单,反正我们也还没收你的钱,有本事你自己去报仇,看你敢不敢……”
谭获刚开始只是冷笑或者讽刺,但看无为道人的弟子们个个气得脸都绿了,好像真的侮辱了他们师父一样,他渐渐的也不那么自信了,心头有了一丝阴霾。
难道是真的?
无为道人的道行,在娱乐圈里的确是有口皆碑的,并不是一味骗钱的老家伙。他之所以受追捧,就是因为很多人亲身感受到了他的厉害,难道今天真的是误会?
谭获去看两位副总,两位副总都对他摇头,让他别再吵了。
张副总小声道:“不像是编的,老谭,万一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那……”
万一国王是和无为道人一样有法力的人,那他们岂不遭殃了?
两位副总担心这个,谭获又何尝没有想到,但这件事是他挑起来的,他一向面子至上,刚和无为道人的徒弟们吵过,哪儿肯轻易再低头?
他只能咬牙道:“不可能!”
张副总点点头,与秦副总对视一眼,突然道:“我们也觉得不可能,老谭,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有点儿事,就先走了啊!”
秦副总也忙道:“今天是我和我老婆结婚的第两千三百多个纪念日,我也先回了,这边你看着处理吧。”
两人生怕谭获不答应似的,直接转身就走。
谭获气得牙根发痒,他又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两个人的意思,无非是找借口开溜,撇的干干净净。那个国王要真是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