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晏秋这边如何,赵锦这几日没有去她的住处,心里也是担心着,可无奈又撇不下面子,这才日日早出晚归,以避开晏秋。
如此过了四日,秋雨早就已经停了,赵锦见在幽州停留的日子已经够长,荆州王府也传来消息,因此不得不收拾行李准备回荆州。
在冀王府长史指挥王府的下人收拾行李之时,赵锦又去了两趟城西平康坊的旬府。
与冀王殿下认亲,是旬颂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儿,直到好几日过去,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
这不,一回过神便立马和赵锦亲近起来。
赵锦自幼母妃早逝,由赵慎与乳娘带大,对玉妃的记忆也只是停留在皇兄和乳娘的回忆里。
九月十三这日,阳光虽盛,但到底是深秋了,寒气微盛。除了府里的姑娘外,旬府众人排成一排在府门前等候着。
天气寒冷后,街上行人也少了不少,平康坊外的巷子里很是安静,这时哒哒的马车声便明显了起来。
旬颂脸上一喜,忙上前几步道:“来了。”
旬府众人也连忙一副恭敬的模样,大气也不敢出的立在一旁。
一辆马车从拐角处慢慢驶来,前后有许多王府侍卫拥簇,气息铁血冷凝。
马车停到旬府前面,骑在马上的徐路翻身下马,旬颂连忙迎上去。领着旬府的男丁和媳妇们拱手到:“见过殿下。”
行完礼,马车里传来清冷的声音:“起吧!”
徐路连忙上前在马车边弯腰掀开帘子,垂下眼睛,一副恭敬的模样。
这时旬府众人才看到男子脚着锦靴,衣服下摆带着暗纹,身材修长,面容冷清,气势迫人。
“殿下不嫌鄙陋光临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旬颂拱手道。
“旬大人不必多礼。”赵锦面上依旧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旬府众人都有些胆战,心里惧怕他,也不敢多言语。唯有旬颂与其长子相陪,其余人皆是摸摸跟在几人身后。
好在也没有寒暄几句,赵锦便被请进了旬府,旬府女眷便告退回了内院,而赵锦却是被请到了外院。
今日因为冀王殿下的驾临,旬府男丁都告了假,旬君璟也就跟随在祖父身后。
可是到底是赵锦气势迫人,纵然旬颂有心讨好,可是也仅仅是维持着不冷场,要想宾客尽欢怕是不可。
最后旬颂无法,只得说到:“下官府上有几株新培育的绿萼,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在秋季也是值得一赏的,殿下不若随下官去看看?”
纵然旬颂是赵锦外祖,他也不敢自持身份,对赵锦不敬。他第一眼见这位冀王殿下便被他身上那股气势所迫,哪里还敢摆外祖的架子。
赵锦一路上看起来是诸事不伤心,一直玩弄着手里的玉扳指,听到旬颂的话,原是不感兴趣的,可不知为何,又生生停住脚步随旬颂去了。
只因旬颂说了句:“府里夫人爱花草,这才培育下的,若能得殿下一观,是这绿萼的福气。”
赵锦改变了心意,也就点头道:“去看看”
这才令旬颂脸上充满惊喜,连忙带赵锦去了府里的暖房。
旬府到底是底蕴不足,纵然是近些年富贵了,可是也不什么大富大贵之家,这暖房便有些狭小了。
不过赵锦一进门便看到了那开的正喜人的绿萼,聘聘婷婷,煞是夺人眼球。
他看着那花,忽而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可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将那股笑意收敛起来。
旬颂到底是一直察言观色的,见赵锦眼里有了笑意,顿时殷勤道:“殿下若是喜欢,不如一会儿带回去?”
赵锦闻言神色不变,点点头。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可到底是温和了一些,这也让旬府人受宠若惊。
可是看过这绿萼,便也真的是无事可聊了,旬颂有心再留一留赵锦,可是也是无法。又惶恐太过明显,惹恼了赵锦,于是赵锦便在旬府呆了不过一个时辰便离去了。
出门的时候,旬颂连忙派人把那株绿萼装好,给了王府侍卫。
马车哒哒的响起,一直快到幽王府的时候,赵锦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闭目养神。他忽然暗着声音到:“去趟珍宝阁,再去画舫。”
徐路在外面应了声,掉了头往东街而去。他心里自然明白,殿下这是去给晏姑娘买东西。这几日殿下心情不好,他们这身边的人也遭罪,整天担惊受怕,也就是今天去旬府收敛了一二,可是兴致却也是不高的。
不说别的,就冲着这两天殿下的脾气,他也是十分希望俩人和好,更何况是这晏姑娘还有了小世子?
于是,等赵锦再次回幽王府的时候,徐路身后的侍卫们带了不少东西回去。
只是赵锦还是面子上过不去,他虽然是想要去晏秋屋子,可是到底是在路口一顿,又拐弯去了书房。
在书房拿着兵书看了半天,徐路一直侯在外面,心道殿下可真是沉得住气,这东西都买回来了,可还是不送过去。
正这么想着,哪知屋里就传来啪的一声,然后便是他带着怒气的声音:“给本王滚进来!”
徐路一听,连忙缩着脖子进去。
“把东西给采薇!”赵锦脸上带着不耐服,眼里略有些燥意,这是徐路许久未见的了。
“是。”徐路心里一紧,就怕盛怒的赵锦又给他一些苦逼的活。
好在听到徐路的回答,赵锦只是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强压下烦闷,说了句:“出去吧!”
徐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