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墨盯着东方婧的眼睛,越看越觉得不放心,又将管家招上前来,问道:“府中各处都洒上水了么?”
“除了库房,全都洒上了水。库房里放的多是侧夫人的嫁妆,老奴不敢妄动,就怕碰坏了。”管家如实禀报。
“容氏已死,钟离毅虽立了容家的续弦,但地位终不及他心中挚爱三夫人,就钟离语嫣这样的身份,在相府早已失去依靠,还能有什么贵重的嫁妆?万一库房走水,那烧毁的就是整个太子府的积蓄了!你派人过去,库房个个角落,务必都洒上水!”尉迟墨小声吩咐。
钟离语嫣站得是远些,但多少也听到了些许。
东方婧侧目望她:“原来大姐在太子殿下心中,是这样的存在?大姐不顾一切地嫁给他,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现在可曾后悔?”
钟离语嫣面色通红,咬得一口喑哑,咯咯作响,终于还是镇定出声道:“太子殿下是为大局着想,我自然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我中意太子殿下,一心向他,能够嫁给他是毕生所愿,永不后悔。妹妹你就不一样了……为了生存,宁愿嫁给恭王殿下这丑面鬼王,外人面前风光,等到关上门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折磨你的!”
“本王仿佛听到有人在议论本王的相貌和品性?”
恰当此时,一直紧盯着门外的宗政扶苏忽地回过头来,快步走到东方婧身侧,目光直直地对上了钟离语嫣的双目。
钟离语嫣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与宗政扶苏硬碰硬,连忙欠了欠身子,赔礼道歉:“愚妾一时失言,望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从前恭王府也有一个下人失言,你知道后来她怎样了么?”宗政扶苏扯了扯唇角。
“怎样了?”钟离语嫣抬眸,战战兢兢地望着他。
“割了舌头,哑了!”宗政扶苏的瞳仁黑如泼墨,冰冷如刺!
“愚妾有罪!”钟离语嫣吓得,双腿一软,就要跪下!
东方婧却突然伸手过来,将她拦住:“大姐,你这是做什么?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跪天跪地跪爹娘,你也不该跪我们呀!若是真的想跪,等过了今天,你来恭王府跪上了三五个时辰,王爷都不会拦着你的!”
你!好你个钟离挽云!
钟离语嫣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眸,隐忍不发!你们夫妻二人,今日对我的所作所为,我都会记在心上的!来日,太子殿下登基,必剿杀恭王府,一个不留!
“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出大事了!”
方才前去安排人手的管家,去而复返,面色煞得惨白。
“杀人蜂不是已经镇住了么?还能有什么大事?!”尉迟墨面色一冷。
“库……库房……”
“库房怎么了?!”尉迟墨心头漏跳一拍,探头往后院一看,便见云头黑压压一片,外头焦味已经冲天!
“奴才刚命人去库房洒了水,也不知为何……那湿漉漉的库房竟然着火了!火势之大,奴才根本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