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旁两双腿交叠,床榻震荡,衣衫被扔了下来。梁思在床下内侧,一只手揽住郭盛腰,另一只手捂住了郭盛的一侧耳朵。
微热的触感紧紧贴着面颊,郭盛有不同于往日的感觉。宁王的声音减弱许多,激动着:“你看,镜中我们……”郭盛抬头一看,浑身一个激灵,铜镜中有两男子赤身luǒ_tǐ相对,宁王双腿高架到刘养正肩上……
郭盛:“……!!”
郭盛内心震撼不已,身躯微微颤动,梁思在内侧看不见铜镜,只能在两人尽兴喊着时,小声问道:“怎么了?”
温热的气息陡然喷洒在脖颈,郭盛身体一僵。这时一个圆咕噜的东西被扔了下来,滚到了床边,好似是一个膏体,郭盛余光瞥到铜镜中画面,再也不敢看了,只觉全身突然炽热起来,脑中画面挥之不去,犹想到梁思曾经的一句话:“五谷杂食进出的地方。”
梁思从未要求过什么,郭盛也懵懵懂懂,今日全看明了!
梁思担心郭盛,郭盛垂着眼,睫毛颤动不已,瞥过床下扔下的衣衫中露出的钥匙,郭盛拿起来,向身后。
梁思一看形状,正好对的上那最后一层抽屉的锁,也是为之一激动,将担心放了下,心道:误会了郭盛。
宁王和刘养正一夜缠绵,梁思在郭盛耳后小声道:“你睡吧,我听着动静。”
郭盛没有了动静,梁思以为他睡着了,将他揽进怀里,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胳膊上,好舒服的睡。
郭盛睁着眼睛,心头狂跳。
清晨,宁王和刘养正起来了,宁王顾着和刘养正调情,也没在意少了一把钥匙。
门扉开了,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又被阖上,听到宁王对守卫道:“任何人都不准进屋内。”
郭盛动了动,梁思醒了过来,道:“醒了吗?”
郭盛“嗯” 一声,爬出床底,蓦地一声响,撞到了床边,梁思立刻从床下爬了出来,扒拉他头顶看:“疼吗?”
郭盛目光微微敛着什么,道:“没事。”
郭盛拿着钥匙打开抽屉,里面赫然是一叠书信,郭盛立刻打开一份看,然后拿到梁思面前,怒道:“宁王果真要行大逆不道之事!”
“这些书信是写给谁的?”信封上并未写名,梁思问道。
郭盛连看了几封,摇头,然后从信中抽出了几封,揣想怀中,重新上锁,道:“先离开这里。”
梁思揽着郭盛腰跃上屋顶,这一次,郭盛微微颤了一下,目光望一眼梁思,触到梁思的目光,又立刻离开。
梁思和郭盛直接进了曹炎彬和童乐的房间,童乐在呕吐不止,曹炎彬躺在床上哈哈大笑。
梁思和郭盛神情严肃,郭盛从怀中拿出信,道:“宁王要造反!”
两人都停了,曹炎彬立刻下床,瞬间严肃道:“头,我们应该怎么办?是回京禀告还是呆在这?”
“宁王已经杀了两任巡抚,我们若是走,王大人和孙大人就有危险了,务必要将他们救出去!”梁思道。
“孙大人之所以会疯是因为一朵花,我与郭盛已经将这朵花换了,我们这样……”梁思缓缓将刚才与郭盛讨论的策略说来。
梁思说完口干舌燥,郭盛递过来一碗茶,曹炎彬点头:“头,你放心好了。”
梁思看向了童乐,目光如炬。童乐颤了一下:“头,我跟着曹炎彬,不会出错。”
“童乐,巧言令色鲜矣仁。”梁思提醒道。
童乐头低下:“头,我知道错了。”
——
王守仁要求见宁王,表示会助他成就大事,宁王斜躺在太师椅上,目中流转着算计:“不是说那些什么大道理,誓死要效忠京城的皇帝吗?”
王守仁望向宁王,宁王以为他会说什么大道理,佩刀随时准备出鞘,王守仁却是叹然:“是人都怕死。”
这个回答真实,宁王一笑,又接连试探了王守仁几次,王守仁都表现的确实是真心归顺。
这时,锦衣卫和都察院提出告辞,感谢宁王的热情款待,会将孙燧大人确实疯魔的消息如实禀告圣上。
锦衣卫和都察院一走,宁王就开始加紧动作,命刘养正招兵买马,屯兵十万,名义是剿匪,这么多年来,百姓深受劫匪所扰,都积极参加。
军队在迅速扩张到三十万时,宁王已经做好“宁”字旗帜,准备先攻南京,再北上围京。
这时,不知怎的,宁王要造反的消息在军中传开。原本宁王计划是让这些愚兵没弄清楚情况下,诓骗他们劫匪的根据地在南京,只要毁了根据地,南昌的劫匪自然如丧家之犬,任人剿灭。
等到南京攻下,那些士兵再反应过来,就为时已晚,已然成了叛军一员,造反的罪名已经安下,到时候宁王诱之重利,派人好好规劝,还怕那些人不乖乖归顺?宁王深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是,是谁泄露了消息!
深夜,月朗星疏,宁王大动肝火,在军中责问!
而废弃的赣南巡抚衙门,五人围坐在歪了脚的案台前,王守仁道:“宁王已经出师在即!”
梁思:“刚散布了消息,宁王若是稍微有点脑袋就知道现今现今军心涣散,不宜出师,定要焦急,若是这时候王大人上演一场出谋划策的谋士形象,宁王就是不信,也信了三分。”
王守仁比多年前在诏狱中沉稳许多,再也不是当年虽正义却失了策略的鲁莽少年,他知晓当前面对宁王的阴谋,只能比他更阴谋。
王守仁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