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斜阳正疼得龇牙咧嘴,见状,便将视线放在躺在地面的那分量重得足以令稀禾鬼将下跪磕头的东西上——青铜牌,是那日入古墓后在老村长手上得到的青铜牌。
萧斜阳俊脸青了,他懂了,敢情诡术残卷只能一时控制阴尸,无法长久控制阴尸,真正能控制住阴尸的,是眼前这块青铜牌。
方才催动诡术残卷之时,那阴尸懵懵懂懂地以为他是稀禾,方听从他的号令,待到阴尸嗅清楚他体内所流的血液味道,对他产生了疑心,便狠咬了他一口,试探试探他是不是真的稀禾。当阴尸发现他并不是稀禾之时,便开始进行攻击,可步倾流怀里跌出的青铜牌,却又让它再次毕恭毕敬。
如此一来,便可以说明,那古青铜牌,不是什么废铜烂铁,那是稀禾留下的鬼将令,青铜牌雕刻的纹路上所潜藏的那张笑脸,是符咒。
萧斜阳黑着一张脸,捡起那鬼将令,对着那白袍尸勾勾手,白袍尸瞬间像被驯养的猎犬似的,往前探过身子来。
萧斜阳从它手里抽回步倾流的裤带,皮笑肉不笑,一口银牙泛着森寒的光芒,对它道:“听得懂人话?”
白袍尸点点头,它以前虽是跟着稀禾,可经年在世间游荡,会听现在的语言是必备技能。
萧斜阳唇角一勾,眼底里尽是邪气,他手握步倾流的裤带,在那白袍尸面前摇晃两下,寒声道:“这裤带只有我能解,这人只有我能碰,懂?念在你是初犯,我便给你点面子,你就在这山岭上,当着一众走尸的面,裸奔到明日,还有,别跟上前,小爷我不想见到你。”
步倾流伸手道:“裤带。”
萧斜阳站起来,立刻变了张脸,方才还笑意森森,转眼便雨过天晴,笑容明媚灿烂宛如初升旭日,他乐呵呵地道:“好哥哥,别动,我替你系上。”
步倾流一手挽住裤头,一手夺过萧斜阳手上的裤带,淡定地背过身子,两下手势便将裤带系上,动作毫不含糊。
萧斜阳道:“我说,尊主,你身上我哪处没看过?背过身子是要欲拒还迎么?”
步倾流道:“你那日晕过去了,能看见什么?”
萧斜阳自步倾流身后一把搂住他,往他脖子上啃了两口,痞声道:“待到小爷回山洞内,再好好看个清楚,你可不要……”
话还未讲完,萧斜阳便觉腿上一痛,光顾着调戏步雪莲,忘记了腿上的伤口,阿,眼睛也好痛,看来那尸丹对付不了白袍尸的千年尸毒,层见你这死老头又骗我。
步倾流见此状况,神色一僵,他方才见萧斜阳还蹦蹦跳跳,转眼间却浑浑噩噩地昏倒于自己怀里,来不及多想,他立即背起萧斜阳便往山洞的方向赶。
作者有话要说:
一条:你我本无缘分,全靠我死不要脸,死缠烂打,死撑到底的感情线。
倾倾[严肃脸]:有否考虑过走正剧线?
斜阳[调笑脸]:否否否!我还未谈完恋爱,一切等我谈情谈爽了再说,故事线我们过两章再走。
层见[冷笑脸]:死小子,你这样谈情下去,还让为师出场么?
圣荆[淡定脸]:层老头,你至少在回忆杀中露过脸,朕却连回忆杀也木有,也许接下来也无法顺利抢镜。
贵妃[嗤笑脸]:不好意思,本宫的戏份直接被砍得只剩下个封号,不过幸好,傅君南那货也没得什么出场机会。
思凝[正经脸]:女配死于话多,少讲话,多刷脸,安安静静地美如画,方是长久之计。
……
故事线阿故事线去了哪里,我觉得我已经放弃治疗了,不,我还在!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重瓣桃花
脑子里如渗入了一堆搅乱的浆糊般,只觉昏昏沉沉,铁了心要睁开双眼,可哪怕睁开那么一丝,眼眶便传来一阵剧痛,萧斜阳清晰地感觉到一丝温热自眼眶处滑落,那是他的血。
随后,双眼被一块布轻柔地蒙上,活结打得不松不紧,眼布透出些许微弱光晕。
萧斜阳不知自己躺了多久,他有意识,却没什么力气,便是连抬一抬手指也觉费劲,迷蒙间嗅到一阵浓烈的药香,他在心底咬了咬牙——步雪莲又干了他不喜欢的事。
被扶起,随后唇边多了个温热的瓷勺,萧斜阳没有张嘴,不仅是因为没力气,更多的则是不愿意,他不喜欢他每每中尸毒,步雪莲便用自己的血作药引。
瓷勺撤开了,萧斜阳尚未从心底松口气,便感觉到一阵冰冷的气息袭来,猝不及防间已被渡入了一口泛着异香的药汁。
他禁不住唇齿交缠的诱惑,待到喝完一碗药,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山洞外,一道白色身影快速闪过,步倾流将萧斜阳搂在怀里,冷眼射向那白色身影躲藏的位置,方才那具白袍尸行至山洞口,跪于他眼前,毕恭毕敬。
步倾流脸色苍白,神色淡漠,宛如一座透明雪雕,吐出的话语如冬雪般,泛着一丝丝的寒气,他对白袍尸道:“告诉她,我欲知外面局势何如。”
得了命令后,白袍尸一闪身,便往山下的方向隐去。
翌日夜里,萧斜阳方寻回意识,察觉到山洞内没有步雪莲的气息,他立即坐直身子,扯下眼布。
尸毒解了,视觉自然便恢复了,可及目之处,皆无高岭之花的身影,徒有凌月安静地躺在他身侧。
人在剑在,人走剑不在,这是近些月来步倾流养成的习惯,只要剑还在,萧斜阳就相信他没有不辞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