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钱佳也看到了女鬼,吓得惨叫了一声,立刻往远处飞去。女鬼察觉到了逃跑的钱佳,立刻改变了攻击目标,冲他吹了一口黑气,就立刻往窗外爬去。
这口黑气立刻罩住了张灯的五官,顿时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空气在迅速减少,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了他的喉咙,正在逐渐收紧。世界陷入了黑暗,意识也逐渐模糊。
张灯觉得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
但上天并没打算让他这么快就死。
就在他几近窒息的那一刻,张灯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立刻从床上坐起,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拼命喘气。
天已经大亮,外头阳光明媚,今天也依然晴朗。张灯有点缓不过神来,他刚才又做梦了?
刘白正站在沙发前整理东西,看样子他已经彻底清醒了。
“你醒了?”他看到了张灯。
“嗯。”张灯脑子里懵懵懂懂的,穿上拖鞋,走到了刘白跟前。
“昨晚对不起了,我一直都不太会喝酒,后半夜我没发酒疯吧?”刘白有些不自在,询问他。
张灯摇摇头,对他说:“没有,你睡得很沉。对了,我刚才做了噩梦,没发出什么怪叫吧?”
刘白不以为意地挑挑眉毛:“没有。你刚刚一直在打鼾。”
……怎么说,打鼾总比窒息好。
送走了刘白之后,他还没完全从“噩梦”中苏醒过来。
梦境太真实,好像就在眼前,上一秒他才将将从女鬼爪下逃脱。
暗自庆幸着,他走到窗户前,想要把窗帘再拉开一些,可等他拉开之后,却愣住了。
只见那窗户上,有一层黏糊糊的恶心玩意儿。在阳光下还泛着青绿青绿的颜色,糊住了小半个窗户,隐隐约约能看出有球状物体撞击的痕迹。
第十六回 猫言兔语(五)
太可怕了,张灯背上立刻出了一层毛毛的冷汗,吓得他三两步冲去拿了水瓶,将水一股脑地倒在了玻璃上。
过了一会儿,楼底下就传来了租户老太婆的叫骂声:“个小固材,撒宁往楼户倒水啦!皮头啊湿落哩!”
张灯把水瓶放回厨房,又洗了把脸。
等他终于缓过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刘白早上买的三明治,面前手机上正显示着周悠发来的一条信息。
“到小米家来,小区门口碰头。”
他抓起包就跑了出去。
租房内阴惨惨的气息让他再也不想呆下去了。
※※※
等不了公交车,张灯心急火燎地叫了辆出租。三十块瞬间没了,心疼之余,张灯也想起了昨晚游戏没打完的事。
算了,今晚继续吧。
等他到了小区门口,一眼就看到了在地上用巨大的毛笔画阵法的周悠。
周围人对这穿黑色小汉服的姑娘指指点点,并不理解她的行为。
地上水迹已经要快干了,但隐约能看到八个方位个不同的字迹。周悠一头杂毛都要给她揉乱了,姣好的妆容配上乱发,让人哭笑不得。
她把毛笔扛在肩上,嘴里叼着根烟说:“张灯,这不对啊。“
姥姥您看过什么是对的……
周悠继续说:“我用自家师父给的奇门遁甲寻物法测了三次,找不到寻猫的方位。我在水里加了东西,照理说正确方位上的字迹会先干,但是这三次下来,都是阵法先干,字迹却都是后干的。“
张灯哪知道他们那派的奇门遁甲法是什么鬼,站在原地不晓得说什么好。
周悠又吸了口烟,不甘心地将水倒掉,把毛笔绑上了自己的小电驴,对张灯说:“我们再去小区周围问一问吧,说不定有人看过猫。你的传单昨天都贴哪儿了?”
跨上周悠的小电驴,两人沿着小区周围转了两圈。
问了街边卖菜的大婶,还问了门口的保安大爷,以及退休生活多姿多彩的各色人物,大家的回答都是,很久没看到了。
小米的猫是波斯与中华猫的混血,通体雪白,长毛,眼睛一只绿一只蓝。非常显眼,走到哪里都能被发现。
小米待她很好,从高中抱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养在自己屋里。猫猫在她最懵懂年纪里,一直都待在小米的身边。三年高中四年大学,小米都和猫猫睡在一间屋子里。
“我说,找猫应该可以找街道办事或私家侦探吧?为什么会找上我们?”
张灯拉着周悠背上的大毛笔,防止自己和毛笔一起坠车。
“街道办事谁管你的猫。私家侦探多贵啊,小米大学毕业才多久,怎么可能找得起。我们也不止搞神神鬼鬼那一套,普通案件也是做的,自然就接啦。再说,有我出马,还没什么案子办不了的。”
张灯在她身后努了努嘴。
牛皮是吹了,可周悠找了一整日,什么都没发现。眼看着牛皮要吹爆,周悠也急了,背着毛笔对张灯说“去去就回”,就开着小电驴“突突突”地跑了。
找猫这事,说长就长,说短就短。
有些人家找了两三天就能找到,还有些得找个把月才能找到。当然张灯也可以动用自己微博上的关系网,发动上海的游戏up们一起转发寻找,但他又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至于是为什么,第一是麻烦别人的事他不喜欢做,其二是他心中隐隐有了感觉。
五点钟的时候,周悠骑着小电驴又“突突突”地过来了。她对张灯挥了挥手,示意他上车。
“怎么,不找猫了吗?”张灯跨上小电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