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十几个时辰的路,天又已经大黑,碧锋将徐茂先送回到住处,又送王麟回去。
徐茂先走进门口的时候,发现韩雪像只小野猫一样蹲在院里。大冬天的,冻得她直哆嗦,双手抱着胳膊不住地颤抖。
“房门钥匙丢了?”徐茂先看她的样子,就猜到了七八分。
韩雪点点头,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到我这里坐会吧?”徐茂先打开门,把客厅的火炉点着。韩雪抱着胳膊,有些犹豫从隔壁走过来。
徐茂先关门的时候,发现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抽涩了一下,好像有些不一般的紧张。
徐茂先看在眼里,觉得韩雪这丫头真是个怪人,似乎很排斥男人似的。
他就不相信,这么水灵的一个女子,在沙俄国求学会没有碰过男人?有至于这么紧张嘛?自己只不过关上门而已,刚才她那种感觉,就像人家要强占她似的。
“请坐吧!水在那里要喝自己倒。”徐茂先没侍候人的习惯,在摇椅上坐下后对韩雪说了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韩雪表现出一种与平时很不一样的神情,眼神中带着警惕,好像在时时提防徐茂先似的,搞得徐茂先极度郁闷。
早知道就不叫她进来了,不过又不可能看着她蹲在外面受冻。也许是他老爹出事的原因,让韩雪更多的不愿再相信别人,徐茂先只能如此的想。
“碧菡走了吗?”两个人总不能傻乎乎地坐着,徐茂先就找了个话题。蒋碧菡在荆州礼部,有她固定的官职,不能离开太久。
韩雪点点头,笔直的秀发像瀑布一样垂落下来,随着她的动作不断地颤动。“我出来的时候,把钥匙落屋里了,这天气冻死个人。”
韩雪终于说话了,一直抱着胳膊的双手也松懈下来。徐茂先这才发现她穿的很少,里面是件白色的棉质肚兜,外面套着一件秋装,难怪她冻得像个什么似的,穿这么少,也不怕感染风寒。
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徐茂先就起身给她倒了杯热茶。估计这丫头自己是不好意思的,进来是客,徐茂先就伸出了援助之手。
泡了两杯铁观音端上来之后,韩雪闻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茫。“你也喜欢喝铁观音?”
徐茂先点点头。“令尊也喜欢吧?”
“你怎么知道?”提到韩府令,韩雪就显得特别紧张起来,脸色黯然。
徐茂先淡淡一笑。“从你表情上猜的。”
韩雪没有再说话,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热茶。
“令尊的案子调查得怎么样了?”徐茂先还着淡淡的笑,关切地问道。
韩雪没有出声,只是晃了两下脑袋,冷傲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是徐茂先第二次和她打交道,韩雪一直保持着冷傲寡言的样子,从来就不主动开口,徐茂先一旦问起的时候,她才偶尔答两声。
徐茂先就在心里想,做为一名女状师,口才应该很好才对,为什么她就这么吝啬自己的语言呢?估计是在调查韩府令的案子时,碰到了很大的阻力,才让她多次无功而返。
房间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徐茂先在外面忙了一天了,肚子就咕咕叫起来。于是他跑到伙房去给自己下面,他也只会这个。
自己动手下面,是徐茂先保持了多年的习惯,不管到哪里,他总喜欢在伙房里放上一些土鸡蛋,风干切面之类的。因为有些时候,银子并不能解决一切。
就像一个家财万贯的土财主,带着几百两黄金走在沙漠里,你说这财富有什么用?因此,在伙房里放一些食材,像这么冷的天又下着雪,自然就省去了往外跑的辛苦。
看到徐茂先在伙房里煮面,韩雪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看了好久才说了句。“能多下一份吗?”
“你不怕我在面里下药?”徐茂先开了句玩笑,却没留意到韩雪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很不自然起来。
一炷香不到,两碗鸡蛋面做好了,徐茂先把它端到客厅的桌子上,为了缓解气氛,他打开唱片机。里面正在播放戏文,意外的是,居然听到了胡梦琪的声音。
正想换一张唱片的时候,韩雪却伸手阻止了,听着唱片机的胡梦琪有点入迷。徐茂先暗自皱了皱眉头,原来她也是个戏迷真看不出来。
接下来,很意外地听到了方笑笑的声音,方笑笑出演一个有台词的龙套,与胡梦琪相比,似乎少了种什么感觉。
反正就是在音质上都能分出气质不同,略逊一筹,让人一听就知道是个雏。
方笑笑已经登台演戏,还录进了洋唱片里,看来这丫头应该演了不少次,这丫头很难得,居然也给了她一个露脸的机会,阴差阳错,自己居然无意之中,造就了一位未来的名角。
看到韩雪带着些许崇拜的眼神盯着唱片机,徐茂先苦笑了一下,继续与碗里的清水面玩命。
徐茂先吃面发出的声音,跟那天在洋餐馆里的表现几乎是天壤之别,呼噜声音响过不停,二下三下眨眼的功夫,他碗里的面就干掉了。
韩雪皱了皱眉头,张开小嘴,慢慢的塞了一小口。也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男人可以在自己的空间里,肆无忌弹地随心所欲。
而女人,总是时时刻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尤其是像韩雪这样的姑娘,受过不同文化的熏陶,她在这方面就非常注意。
可能是韩雪也比较饿了,徐茂先给她下的那碗面,差不多都吃完了。不等徐茂先吩咐,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