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身体一软,跪在永安侯夫人面前,脸庞又红又肿,泪珠滚滚,心头有着无限的委屈,自己说错了什么?
母亲为何这般愤怒?
以前她只有自己不要的,慕婳才有可能拿到,现在反过来,她还要很高兴吗?
凭什么?
永安侯夫人当着满屋子奴才的面打了她一记耳光,让奴才如何还瞧得起自己,三小姐又恨又恼,却只能压住不满,苦苦哀求永安侯夫人。
刚刚安抚住木夫人的李妈妈聪明得没有进门,听到屋子清脆的耳光后,她便把迈出的腿收回了,暗暗打发走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对屋子里的丫头无能为力,永安侯夫人回过味来,总不会再留那几个丫头在眼前,三小姐又是要面子的,丫头们怕是……阿弥陀佛,李妈妈暗暗念了一声佛。
她认真听着屋里的动静,明白了几分,其实主子何尝又不是捡别人不要的?
难怪会被三小姐一句话惹动肝火。
一直宛若众星捧月的三小姐永远不会明白其母曾经经历过什么,也不愿落于四小姐身后。
“母亲,我听您的。”
“媛姐儿你要记住,我是为你着想的。”
屋子里各有心思的母女又和好了,李妈妈扯起嘴角,这才撩开帘子,宛若瞧不出方才的不快,躬声说道:“木夫人精神不大好,我同她说了半晌的话,瞧着她是非要救出木瑾的,还请主子早做打算。”
三小姐眸子变了变,“她是想让永安侯府给木瑾陪葬?我们哪对不住她了?但凡有事就来求母亲您,您万万不可心软,木瑾名声太臭了,一旦沾上,洗都洗不干净。”
“木夫人的女儿慕婳不是很厉害吗?她为何不去求慕婳?就算木瑾做再不好,也是慕婳的嫡亲哥哥。”
李妈妈嘀咕了一句,“四小姐把木瑾送进监牢,哪会再把他捞出来?”他们这位三小姐,脑子也有点糊涂不清楚了。
“他们兄妹本就感情不深,又是木瑾先算计慕婳的,此时慕婳不救木瑾,在大义上占得住脚。”
永安侯夫人越发觉得慕婳是个厉害的,如今谁不说她一句好?以前永安侯夫人苦心给慕婳带上不孝的名声,竟是生生被慕婳洗白了。
就算对慕婳心存恨意的程大学士等被落了面子的文臣,此时也不敢明目张胆说慕婳一句不是。
“娘,慕婳……四妹妹今日差一点被沐国公认做女儿,沐国公还要陪四妹妹一只船队。”
三小姐脸上掩藏不住的嫉妒,多年一直帮着木夫人管家,帮着木齐做生意,她清楚知道一只能出海做生意的船队价值,“您没见到,四妹妹可骄傲了,还威胁不让我多嘴,我在她面前比侍奉人的丫头还不如!”
听三小姐说了详细的经过,李妈妈在一旁咋舌,莫怪三小姐回来后一直情绪不稳,换个人怕也得被嫉妒羡慕淹没所有心智。
她悄然看了一眼主子,永安侯夫人往日的冷静也有一刻的崩裂,嫉妒等等情绪让她多了几分阴郁和扭曲,“我本来高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她,竟是能得柳三公子相助,又有沐国公认女的好事,我……还真是……”
永安侯夫人本想着喝口冷静一二,拿着茶杯的手颤抖,砰,茶盏落地,摔个粉碎,早已经惊恐的婢女们纷纷跪伏,身躯蜷缩,惊恐不安。
李妈妈手疾眼快,抢在永安侯夫人发作之前,快步上前拿着帕子给永安侯夫人擦拭手上的茶水,指着婢女道:“养你们还有什么用?都不晓得把茶凉一下再给主子?”
狠狠甩了脸子,“没用的小蹄子,都滚下去,好好学学规矩再来侍奉主子,再是学不好,统统让人牙子发卖了去。”
婢女纷纷磕头,深一脚浅一脚走出去。
“主子,您消消气,为一群贱蹄子不值得您生气。”
永安侯夫人缓缓闭上眸子,平复胸口一团的火气,顾不上李妈妈耍得小心眼,仔细衡量沐国公要认慕婳为义女的事情,抛出嫉妒不平之外,倘若慕婳做了沐国公的干女儿,对她亦有几分好处。
毕竟沐世子也是永安侯夫人曾经给三小姐选得夫婿人选之一。
拿着慕婳的面子攀上沐国公府,不仅能得到一些银钱生意上的好处,更有可能让慕媛在勋贵夫人面前露脸,从而同嘉敏县主……
“以后嘉敏县主会代替媛姐儿你狠狠教训慕婳,你只需在旁边看着,看谁战上风了,就帮处于弱势的,没准能更能凸显媛姐儿的美好待姐妹们亲善。”
三小姐知晓母亲说得对,心头依然不甘心,闷闷的点头。
“傻丫头,你想啊,沐国公出名,还是沐世子出名?不是说征战得都是沐世子吗,沐国公只是养了个出色的儿子,你看他把心思都放在船队上,纵然攥了大把的银子,真正的权贵却是在意兵权的。”
永安侯夫人怕三小姐转不过弯,懵懵懂懂坏了天降机会,低声道:“义女就是干女儿,如何比得上亲生的?你看慕婳,还不明白我和侯爷何时疼慕婳胜过疼你?沐国公夫人肯定也不大乐意突然多出个慕婳同自己的亲生女儿抢风头。”
“沐国公认下慕婳做义女,你也别想是因为他疼慕婳,我猜许是因为沐世子被慕婳落了面子,只要名分定下来,沐世子以后怎么收拾慕婳还不是……慕婳再想同沐世子争锋,旁人就会认为慕婳不知本分,辜负沐国公他们。”
“亲生骨血不疼,去疼个半路认回来,又让沐国公顶梁柱沐世子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