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醒了之后,互相看了一眼,还没换回来,心头都有点失望,可商量了一晚上的章程之后,心里有底,不慌。
起了床,互相搭着手穿了衣服。申红玉倒还好,男人的衣服就那两件,往身上一套就行,女人的衣服则要繁琐点,段弘光看着那一件件精美的衫、袄、背心还有长裙,眼睛都花了,折腾了半天弄不好,只好求助了。
申红玉帮他穿好了衣服,见他眼睛还一直盯着房梁的位置,心里好笑。现在两个人身体都互换了,他不小心碰到个胸,还要红一红脸,避嫌似的立刻放下手,连她为他换衣服的时候都不敢多看,唯恐唐突了谁似的。
“好了。”
她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
段弘光闻言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整整齐齐的一套衣裳,抿了抿唇,小声的说:“谢谢。”
他心里有点气馁,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连件衣服都穿不好。
申红玉见他眉眼耸拉着,有点恹恹的,像是淋了水的小奶狗一样,非但没有开解他,反而轻笑着说:“如果要是一直换不过来,你这样可如何是好?”
段弘光有些羞惭,目光倒是很坚定,承诺说:“我会努力学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申红玉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牵起他的手,按在他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团上,见他一脸错愕的望向自己,脸红的像是熟透了的大桃子,意味深长的说道:“碰到一下你都僵硬成这样,要是让你洗个澡,你是不是就要原地羞死了?”
她这人有点蔫坏,还有点欺软怕硬。最喜欢眼前这种小白兔似的人了,逮着了就可着劲儿的欺负。要是性格强悍的,当场就撩回去,她倒偃旗息鼓了,自己反变成个小兔子。
段弘光是撩不回去的,被弄得面红耳赤的,目光闪闪烁烁的,连忙把手挣脱了出来,背在身后,支支吾吾的道歉:“对……对不起。”
“怎么又道歉了?”申红玉挑眉,本来阳光干净的一样脸上透出些痞气。
段弘光声音极低,不好意思到了极点,咕哝着说:“我不是要存心占你便宜的。”
申红玉就笑:“不想占也占了个干净。”她是玩笑的语气,显得很轻松。
段弘光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呐呐的低下头,不说话了,活像个小鹌鹑。
申红玉感叹着悠悠说完下边的句话:“不过我也占了你不少的便宜,算是扯平了。”
段弘光觉得要论上她那份的,这可真是永远也扯不平了,她一个女孩子,如何去占一个男人的便宜?到头来,还不是他占她的。
他心里害羞,又见她是真的不在意,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纠正她这个常识问题了,只好闷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以后要好好的弥补回来。
经过一整夜加一上午的调节,段弘光心里生出些希冀来。两个人走到这个地步,抱也抱了,吻也吻过,连床都共享了,虽然还没发生什么实际的关系,可总不能再轻易的提出分开之事了吧?
那离婚协议书和休书也可以作罢了吧?
他占了她这许多便宜,总该要负责任的。
这么想着,段弘光心头积压着的苦闷和郁气渐渐散了,有种拨云见日之感。
两个人中午仍旧到段母那边去用午饭。
段母早就猜测两人昨夜是成了事,所以今早才起晚了。一看小儿媳的步态,心头大乐,饭桌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笑容却一直没落下。
看到席间两个人一直互相夹菜,姿态十分亲昵,心中更是欣慰。
这就有点百密一疏的意思了,两个人商量过后,约定要互相夹菜,生怕把对方的喜好给搞错了。申红玉还好,毕竟刚嫁过来不久,但段弘光就不一样了,在自己家里,要是冷不丁的吃了平日里忌口的东西,那就很容易引人侧目了。
但两个人千算万算,没料到男人的走路姿势和女人的很不相同。段弘光平日里虽说容易害羞了点,可走起路来却是昂首阔步的,如今换了个身体,仍旧那么走路,难免就要惹人疑心了。
也难怪段母误会两个人夜间胡来了,就他那个大跨步的姿势,还稍稍有点外八字,不让人误会才怪!
申红玉席间被段母异常满意的眼神看得怪不自在的,也不敢多问,只能自己提心吊胆的琢磨,等到吃完了饭,段母独自将她这个“儿子”留下,对他叮嘱了一番,她一头雾水之后又看见了段弘光的走路姿势,才恍然大悟。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
四下无人之时,她对段弘光说了这事,又讲了自己的推测,笑得前仰后合的,乐不可支。
段弘光一脸的尴尬,他虽然没全听懂,可心里模糊的有了个概念。也没想到自己母亲会这么关注自己的房里事,尤其是这种话还被申红玉听了去,就更觉得有些无颜见人了。
余下的两日,段弘光就跟着申红玉研究步态的问题,还有其他的一些新发现的小问题,力争把自己变成一个和“前妻”一样的大家闺秀。
申红玉经段母一说,心里也留了个神,她也并不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段弘光的走路姿势有问题,她同样也有,只是恰巧段弘光那日被作为主要观察对象了,所以她才逃过一劫。
两个人一边悉心学习着对方的习惯,一边互相讲述以往的记忆和相熟的一些关系网,同时等待着换回来。
段弘光是有工作的,因为结婚的缘故放了半个月的婚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