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偶尔听到了那几句话,林宝珠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有时候,还会拿那些事儿跟自家男人说笑,也只当是敲打一下他,让他老老实实的跟自个过日子。
每每那个时候,张满囤都极其有求生yù_wàng,一听见媳妇说外头的流言蜚语,他都可劲的表忠心。而有时候说的媳妇高兴了,自然也会有丰厚的福利的,比如媳妇那双因着许久不做活儿而越发柔软的手......反正想到那些,张满囤浑身就忍不住冒火气儿了,每次公干完了以后,就牟足了劲的回家讨好媳妇。
因着桃树湾远,而且林家也没人了,所以初二时候,林宝珠并没有出门。而秀娘嫂子在初一之后,就没离开护国公府,再加上招娣是打护国公府出嫁的,怎么算这里也算得上她的娘家,所以初二就待了一场六子跟招娣家。
之后狗剩几个在京城的,也来给拜了年。至于外头别的官员家,除非是比张满囤官职更高的,亦或者是同张满囤关系亲近的一些人还走动了一下,否则余下的不过是林宝珠差人送了年礼。而还有想上门攀关系的,大多也都被一句夫人身体微恙不宜见客打发了去。
到了初六时候,就见又有人来到了护国公府,那标记着威武将军府的马车,大呲啦啦的就听到了府门之前。接着,就瞧见打上面下来一个穿着酱紫色坎肩的婆子,不过人虽然穿着简单,可煞是精神有气度,至少比之刘嬷嬷也不差几分。
只见那婆子随后扶了另一位老妇人下来,然后屈膝说了两句话,就转身到了门房之前。待到走到面前的小厮跟前,那婆子才端端正正笑着道:“还请通报一声,就说我们老夫人听闻护国公夫人身体微恙,前来探望。”
那门房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再加上自家夫人一贯要他们低调做事,万不能狗眼看人低。所以平时就算是打发人,他们也是尽量的拱手施礼不给老爷夫人惹麻烦。
而眼前的婆子,瞧着虽然是下人,可端看刚刚她同威武将军府的老夫人的举止,就知道这位在府中定然也是有头有脸的存在。
再有,威武将军虽然不在自家老爷手下任职,可到底是同朝武将。而且这位的性子,怎么说呢,还真同老爷能投几分脾气。
想到这里,那门房也不敢拿大,笑着接过那婆子递上来的拜帖,然后恭敬客气的施礼道:“还劳烦老夫人跟嬷嬷暂且等一下,小的这就进去通报。”
那婆子也不为难,自家虽然也是将军府的人,可比之护国公却是不够看的。若不是老夫人同护国公夫人曾同被掳了去,有了那么一两分交情,许是今日也不会寻上门来探望。
而屋里正同张秀娘说话的林宝珠,听了禀报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吩咐人赶紧去迎进来。之后,才拉了秀娘嫂子的手,说起了在地牢时候那位老夫人对招娣的照看。
这下,也不用林宝珠再多说,张秀娘就自发起身一同迎了出去。身份尊卑暂且不论,就说那位老夫人对自家闺女的维护跟照应,就足以让她这当娘的感激万分。
因着怕受寒,再加上腹中还有一个,所以出门时候,香茗特地拿了粉面白容的兜帽大氅给自家夫人穿戴上。又吩咐了人赶紧准备了热茶跟汤婆子一应物件。
林宝珠几个人出门的时候,老夫人一行正好被人殷勤的迎进了正院。这会儿老夫人比之当初在地牢时候,并无多少差别,纵然没有穿金带银,却也难言岁月沉淀后的气度跟睿智。
“老身见过护国公夫人。”依着规制,老夫人无论是按着自家儿子的官职,还是诰命夫人的品级,都在林宝珠之下的。所以,若是行礼,自然是她给林宝珠请安的。
眼看着老夫人要俯身,惊的林宝珠赶忙迎上去拦住,然后笑道:“老夫人可不敢这般客气见外,这大冷的天劳的您担忧,已经让我心里愧疚了,您若还要行礼,那岂不是让我更加不自在?”
老夫人见林宝珠眼神真挚,神情也并没有丝毫的敷衍不悦,这才笑着顺势打量了林宝珠片刻,说道:“怎得气色这般差?瞧着可是比之前见时候,还要消瘦一些了。”想了想,复又问道,“可请了太医过府?”
“不过是受了点寒,又加上近日里害口严重,不过三五日就失了精气,并不是大事儿。”林宝珠让人扶了老夫人,然后笑着回道,“因着是年节时候,所以没想着惊动太医。”
一听林宝珠是有喜了,老夫人也是跟着祝贺一番,末了还叮嘱道:“那是大喜事儿,不过女人怀身子幸苦着呢,你可万万要补养好了。女人家,生一回孩子,身子就损耗一回,若是养不好待到了我这年纪,就只剩下难受的了。”
这般一边叮嘱,几个人就一边进了屋子。待到大家伙儿去了大氅跟汤婆子坐下,张秀娘才得了机会起身行礼道谢。
刚开始老夫人还真没反应过来,等到林宝珠解释一番之后,她才笑着拉了张秀娘一同在软榻上坐下。
“说那些做什么,我都这把年纪了,什么事儿没见过,就是惹怒了那群叛逆,也没什么妨碍的。可抚远将军夫人是不同的,她年纪轻,再加上身子笨重金贵,一旦没照顾好许就要动了胎气早产了。”老夫人摆摆手,含笑说道,“只是后来因着许多事儿,我倒是没去府上探访她跟姐儿,你们没有怪怨我老婆子失礼就好。”
其实哪里会怪呢,要是真说起来,当初因为局势特殊,又对上先帝重病跟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