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家伙,玩什么猜猜猜的游戏,还挺少女心的。
一边腹诽,郁容一边忍不住猜测了起来。
听聂昕之说,这一位近半年驻守南地。南地药材多生,或是稀奇或是珍贵……照这人神神秘秘的姿态,一时真不好猜。
“石斛?”
赵烛隐摇头。
“黄精?”
赵烛隐否认:“非也。”
郁容沉默了少时,温和一笑:“我便猜不出来了。”
这家伙,又不是他家兄长,才没兴趣与其“玩情.趣”,咳!
赵烛隐笑得志得意满,将藏在身后的手拿出:“你看——”
郁容看了,遂是一言难尽。
当是什么精贵的奇珍异宝,原来就是柚子。
赵烛隐道:“润南贡柚,吃过没?”语带遗憾,“原本是想让你中秋尝鲜的,结果没能赶得及。”
郁容轻笑了声:“谢了。”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总归是一番好心。就是……
“如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但请烛隐兄直说。”
无事献殷勤什么的。
赵烛隐哈哈了两声:“小郁大夫真乃洞察秋毫,小弟的一点小心思根本就瞒不过您。”
又是“小弟”又是“您”的,听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郁容无语了少刻,直言:“说罢?”
赵烛隐仍是拐弯抹角:“听说你精通女科,所以……”
好像有些难言之隐。
郁容耐心地等着后续。
赵烛隐支支吾吾的,总算问出口:“不知可有什么能‘起兴’的药?”
郁容喃喃:“起兴?”
隐约记得像是什么写作手法?
赵烛隐见他不解,叹了声:“……房.事。”
郁容:“……”
所以,这一通铺垫,又是“贿赂”,又是“谄媚”的,就是想要助.兴的药物?
目光难以自控地瞄向对方的下方。
赵烛隐连忙后退几步:“喂,别这样看我,我怕老大会送我去净身。”
郁容轻咳了一声:“烛隐兄身为逆鸧郎卫,应是熟读律令法条吧?”不待回答,说道,“官方明令,禁止‘淫.药’流通。”罢了,好言好语,“助兴之物,治标不治本,市面上便是有买卖的,多为虎狼之药,极是伤身。”
“那个,小郁大夫……”
郁容没听清,继续道:“不如我给你辩诊一下?”
他就说嘛,聂家的人,肾都不好。烛隐兄不姓聂,也有四分之一的聂氏血统,所以看着健壮,说不准是“金玉其外”。
赵烛隐急了,忍不住高声:“小郁大夫!”
下一刻,男人冷冽的嗓音传入院子——
“作何大呼小叫?!赵是,你的规矩呢?”
1.7
如老鼠见了猫。
点头哈腰认完了错, 赵烛隐灰溜溜地离开了。
郁容目送着其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微仰首抬目, 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聂昕之直说:“他若再烦你, 尽可驱逐。”
“不算烦,他找我是为……”郁容笑着开口,忍不住想与自家兄长分享好玩的事, 话到了嘴边,语气倏而一转,“送我柚子尝鲜。”边说,边指了指丢在石桌上的柚子。
猛地想起了,肾这个问题比较敏感。
难得是一个天高气爽的好日子, 可不想这大白天的回到床上“虚度光阴”。
遂转移了话题。
聂昕之没有追究其话语里的虚实:“吃吗?”
“也好。”捧起大柚子,郁容眉眼弯起, “好久没吃过柚子了。”
这玩意儿在新安府似乎没得卖, 大概是……论稀罕不如荔枝,又不像橘子橙子常见,穿越以来就没再吃过。
聂昕之二话不说,摸出一柄匕首, 就要削皮。
郁容忽是一个激灵:“稍待。”
聂昕之疑惑地看向他。
“我记得,中秋节那天, 谁送了几罐子蜂蜜是吧?”
聂昕之颔首。
郁容不由得勾起嘴角:“蜜炼柚子茶, 兄长可知晓?”
聂昕之配合地回答:“不知。”遂问,“容儿意欲制茶?”
郁容点头:“茶叶太苦了。”
聂昕之领会了精神:“可需帮忙?”
“帮我削皮,最外层黄色的, 越薄越好,”郁容说明,“白皮留着,果肉得保存好,可别弄破了。削下来的皮要切丝……啊,对了,先洗干净。”
一边支使着男人,自己一边也没闲着。
直接取了个熬药的砂锅,刷洗干净。
聂昕之办事效率极高,削皮、切丝一气呵成。
黄皮切丝放入砂锅,郁容往里撒了些精盐,继续指挥:“麻烦兄长净手之后,帮我搓揉个十……一刻钟,完了加水浸没即可。”
聂昕之应了声“好”字,任劳任怨。
蜂蜜柚子茶的制法有简单、复杂不同的手法,郁容选用的是相对复杂,耗时较久的。
砂锅里的黄皮丝浸泡了足有三天,中间滤过盐水,揉洗后换了两三次的清水。
置放了三天的果肉,由于厚实的一层皮白保护,存储的地方又经过精挑细选,剥开了之后,即发现颗粒饱满晶莹,水分基本上没怎么流失。
居然是红柚?
郁容有些惊奇,遂想起赵烛隐口称的“贡柚”,便也不见怪了。
继续制作蜂蜜柚子茶。
去皮白,撕掉内里的筋,红色果肉分簇剥出,尽量小心不弄破颗粒。
便是至关重要的一道工序:熬制柚蜜。
沥干的柚子皮丝,倒入甘泉之水,放砂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