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依然低着头,「陆先生……抱歉,刚才是我太激动了,我没想到你跟蒋先生在……所以吓了一跳,以后不会了。」
「别为这种事道歉,我跟他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江临没有出声,也仍然不肯抬头看他,对于他的解释毫无反应。
陆耘琛皱了皱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非常僵硬,两人各自点了咖啡,谁也没有先说话。
叶钧言很难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蒋瀛洲的脸让他打从内心感到一阵不适。
从很多年前发现真相以来,他就一直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认识蒋瀛洲这个人,而陆耘琛知不知道这个人做过什么。
在长久的寂静后,叶钧言终于开口:「你答应过我离开他。」
「我『那时』确实离开陆耘琛了。」蒋瀛洲微笑,「你没有说我不能再次接近他。况且那只是口头约定而已,毫无法律效益。」
叶钧言没有说话。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觉得有些奇怪,蒋瀛洲似乎对陆耘琛有些不同寻常的好感,当然这不是什么错误,在他们的关系开始变得暧昧时,叶钧言其实是乐见其成的,直到他发觉蒋瀛洲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不怕我告诉他吗?」
「那就说吧。」蒋瀛洲不以为意,「等你说出来,就更没有借口阻止我了。」
「他已经放下过去了,为什么你不能?」叶钧言沉声道。
「不是不能,是不想。」蒋瀛洲唇角扬起,「你呢?你用那件事逼我离开,难道真的一点私心都没有?」
叶钧言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道:「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对待他。」
现在回想起来,初次在陆耘琛住处发现所谓的针孔摄影机与窃听装置时,叶钧言依然会感到浑身发冷,难以呼吸。
叶钧言没有说话,过了半晌才道:「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对待他。」
现在回想起来,初次在陆耘琛住处发现所谓的针孔摄影机与窃听装置时,叶钧言依然会感到浑身发冷,难以呼吸。
经常出入陆耘琛住处的仅有他们三人,叶钧言什么都没做,陆耘琛不可能安排针孔摄影机拍摄自己,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
那些装置看起来都有些陈旧了,肯定不是当时才出现的,或许蒋瀛洲这么做已经有数年了,只是他们谁都没发现,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蒋瀛洲有时会主动替陆耘琛整理屋子,或许是害怕这些东西被发现也说不定。
不可讳言,当时叶钧言对陆耘琛确实有些说不出口的情愫,但他没打算向陆耘琛告白,他们停留在挚友的关系就已经足够了。
然而随着公演愈发接近,叶钧言逐渐发现,陆耘琛似乎喜欢上蒋瀛洲了,但陆耘琛并不知道蒋瀛洲的真面目,所以他擅自找了蒋瀛洲,以摄影机的记忆卡作为交换,要求蒋瀛洲离开陆耘琛,否则他会将一切都告诉陆耘琛,甚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蒋瀛洲当时妥协了,拿回了记忆卡与装置,毕业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演那晚,蒋瀛洲与陆耘琛摊牌时,他就站在不远处的转角,听他们两人说话,直到蒋瀛洲离去。
彼时陆耘琛的表现还算正常,似乎并没有因此受到打击,叶钧言一度松了口气,直到远远看见陆耘琛在长椅上坐下,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落,他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要说这之中毫无私心,那是不可能的,但问叶钧言后不后悔那么做,答案是不后悔。
陆耘琛值得一个更好的恋人,而不是像蒋瀛洲这样,偷偷装置针孔摄影机监控他的(交往)物件,侵犯他人隐私永远都不是需要被讨论对错与否的议题。
叶钧言原本可以直接告诉陆耘琛这件事,但他当时认为陆耘琛可能接受不了这种打击,与其让对方知道真相,倒不如以此作为把柄让蒋瀛洲离开,这就是那件事的始末,乏味到极点,毫无戏剧性可言。
「我会直接告诉他这件事。」他顿了顿,「既然你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你没有任何证据。」蒋瀛洲微笑,「我也不会承认。如果我告诉他,当初你一直喜欢他,威胁我找借口离开他,这些事都是你捏造的,你觉得他会相信谁?」
叶钧言不再出声。
对方的话戳到了他的心病。
尽管认为这一切行为是为了陆耘琛好,陆耘琛愿不愿意接受是另一回事,而且他瞒着这件事瞒了将近五年,陆耘琛知道的话,或许会对他感到失望也说不定。
换个角度想,如果不说出来,就等同于放任蒋瀛洲继续待在陆耘琛身边,这一点他也做不到。
在蒋瀛洲让人烦躁的笑意中,叶钧言目光微沉。
(上集完)
内容简介(下册):
如果一直放任不管,
究竟会到什么地步?
怀着这样的好奇心,
陆耘琛对江临起了兴趣。
就像一本被翻开的书,
在翻到最后一页之前,
他永远不会知道江临的全部。
两人之间从雇主与受雇者的关系,
发展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直到一切进展超乎控制──
头一次,
作家不知道故事该写下何种结局。
他肆意挞伐着身下的躯体,
不知不觉间,
被入侵的,却是自己的心。
第十二章
因为不想在路上追逐,加上手腕被握住,被带进一间咖啡厅时,江临始终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