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秦湛才同澜贵仪告辞。
“父皇,你找我啊?”秦湛被人领着,见着了秦慎就朝他扑过去。
只心里头,秦湛还略有几分别扭。这可真是,半个时辰不到前,他还见过自个儿的真父亲呢。
秦慎一把抱住了他,立时笑着揉了揉秦湛的额头。
“父皇要瞧一瞧,湛儿的伤口怎么样了?”
那可是上好的救命伤药,治疗那破皮一般的小伤口,简直就是大材小用。这会儿秦慎仔细瞧了,见上面只剩下一点浅浅的痕迹,这才满意了。
秦慎起了身,牵着秦湛的手直走到了案柜处,上头放着的,自然都是一叠叠的奏折。秦慎虽离了宫,但这政事还是耽误不得。朝中虽留了人,但这些个折子还是一日日有人快马加鞭送来批阅。
这些个,秦湛自是不感兴趣。
他好奇瞧着,却看到秦慎拉开了案柜下的一个小抽屉,却是拿了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出来。
这小盒子自然制作精美,上头绘制着皇家才能用的祥云。
“湛儿过来瞧瞧。”
秦湛好奇,自然跑过去扯了秦慎衣袖往里头看。
秦慎倒也不卖他关子,只盒子轻轻抽开。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两个绣工十分出色的荷包。
秦慎拿了一只出来,他扯开了其中一个荷包,却是拿了一小朵金色的麦穗出来。
“父皇?”
秦慎见他疑惑,便笑道:“湛儿可知道,祈愿节最先起源于荆北之地。因那里长年少雨,粮食经常匮乏。
秋季收粮之前祈愿,就是希望当年的粮食能够丰收。而在过祈愿节之时,当时的人们都会做一个荷包,然后剪下一撮麦穗放在里面,这也是一种风俗。
往往,他们会把荷包送给最亲近的人,或者重要的人。如果遇到荒年,湛儿,你知道吗?这些荷包里面的麦穗,有时候,就是支撑着他们活下去的动力。因为还有种子,就算只有一点点。但总归,明年还有希望的。”
秦湛抿了抿嘴唇。
“湛儿,这两个荷包是荆北之地的百姓送来的。朕平定了荆北之地,又送去了粮食,这是他们对朕的感恩。
现在,朕把其中一个送给你。湛儿,父皇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比父皇还要好的皇帝。”
“父……父皇?”秦湛看着那荷包,只觉得这东西有万般重。
秦慎,真的待他到如此地步了吗?可是,秦湛又没由来升起更大的恐慌,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今日,秦慎待他好,若是有朝一日,他发现他二人并无任何血缘关系。恐怕,他连上一世那一具全尸都得不到了。
秦慎,怕是要将他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只恨了。
“湛儿?”秦慎见他盯着那荷包出神,倒也不气。秦慎把那麦穗装回荷包之中,却是小心在秦湛腰间同他佩戴了。
还剩下一个,秦慎倒也不客气,只在自个儿腰间戴了。这一看,活脱脱的父子同款。
秦湛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只不语。
秦慎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却是玩笑道:“祈愿节发展到如今,这赠送麦穗的荷包,若是男女互赠,则还有爱慕之意。湛儿,将来你若是长大了,可不要送岔了。”
秦湛压下了心思,他有几分胡思乱想,也便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会,我也只送父皇。”
秦慎一下乐了,“朕的湛儿啊,到底还小。将来你长大了,就会知道女人的好处了。父皇那时候就老了,说不准,湛儿都不想看到父皇,嫌弃父皇搅了你好事了。”
秦湛给他说的脸都红了,秦慎这个老不修,他又不是真不懂。上一世,总归是得过女人味儿的。
秦慎见此,立时乐的哈哈大笑,直把秦湛笑恼了,他才端了糕点连连哄他。
他父子二人相处时,秦慎大部分都是叫旁人退下,只留下辛羊一人随侍。
辛羊是个嘴巴牢靠忠心的,这会儿,辛羊照旧低着头,只隐约听到秦慎弯着腰,压低了声音哄着三殿下。
辛羊心中其实有几分担忧,偶尔的,秦慎对着秦湛的态度,真是让他心惊胆战。
纵观历朝历代,全没有一个帝王对自个儿子这般好的。说句不好听的,这不是养儿子的态度,便是待那些后宫娘娘们,秦慎也从没这样温柔小意过。
辛羊想的多了,只觉得背后出了一片冷汗。
自古皇家之事,外界知道不多,但实则荒唐不少。
五国霸主时期,母女同侍,姐弟乱lun之事具是不少。就是太祖,当时征战在外之时,有一异姓袍泽兄弟。
后来太祖登位,他竟然瞧上了这兄弟十五岁yòu_nǚ。要晓得,当时这女子,可是叫过太祖义父的,差点就被封了公主。只太祖动了心思,就迟迟未册立公主。
再之后,太祖身体每况日下,最终还是将这女子配给了别人。约莫到了人生最后几日,太祖应是动了真情,不愿让她入了宫,孤寂一生罢了。
辛羊胡乱思考着,面上却是不露半分。
“辛羊。”
“奴才在。”听着秦慎叫了句,辛羊立即上前几句。
这会儿,想来秦湛给哄好了,才让秦慎重新拉了手。
“时辰差不多了,摆驾吧。”
辛羊立时领命,他先走了几步去替秦慎撩开大帐。
秦湛自是同秦慎一块儿去的,今日祈愿节在外头过,但有秦慎在,想来也不会清冷。
一路过去,到了地儿,旁的人自然都到了。秦湛有自个儿的座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