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干商!”
“你就是个女干商!”杭玉清悲愤交加,对顾耀祖道:“你姐就是个女干商。”
顾耀祖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招猫逗狗,看杭玉清就是个银样儿蜡枪头,他看贵妃逗他也跟逗实小狗没甚区别,笑眯眯地敷衍:“嗯呐,我也这么觉得。”
“不过,我姐为啥会扣你钱?你也做生意?你爹是当官的——我爹说当官的不让亲人做生意的啊?”
一句话把杭玉清问的哑口无言,暗啐了一口有其姐必有其弟。
“你姐就是那么一说——象征性的一说,你知道……嗯,她是我师娘,过年会给点儿红包——她说的是红包!红包来的,我没做生意,我哪是做生意的料啊。”
顾耀祖点点头,还是不经意似的:“那以后就要麻烦你照顾了,给你添麻烦了啊。”
“……是麻烦。”杭玉清小声地道,真麻烦!
把这么个大麻烦抛给他,她倒省心了!
顾耀祖到永安县读书,离家里远,和先生说好了便要在书院住下。这也是贵妃选这间书院的原因,他这里是有空房,家离的远的学生交一定的费用后,吃住在书院,每个月可以回家两次,和先生事先说好就行。
贵妃将顾耀祖在书院的一切都安顿好,该交的费用都交好,没给他留太多银子,就放他身上一百文钱留用,然后就回了明阳城。
忙了一天,到家的时候都快要到傍晚了,柴榕才扶着贵妃下了车,忽然脚就不动步了。
“四郎……”
“嘘,”柴榕小声嘟起嘴,侧耳细听。“我总觉得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到哪儿都有人跟着似的。”他说。
贵妃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是谁?”
柴榕没理她,他哪知道是谁?他又不是摆摊算卦的。
事实上不只这一天,接下来几天,柴榕时不时就觉得有人跟着,可是追出去找,又找不出来,以至于贵妃到后来倒放下心来,她怀疑他是出现了幻听,就因为上次轻功好的那小子跑了,没让他追出去。
第三天,衣铺装璜的差不多,贵妃和木墩儿最后商定好衣铺的名字,打算找个做牌匾的师父,一大早上说的热火朝天,就见柴榕吃吃饭忽然停下筷子,往窗子方向就掷过去,就听筷子冲破窗子的声音才落,外面嗷的一声惨叫响起,柴榕脚尖点地蹭地就蹿了出去,连给贵妃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原来,不是幻听……”贵妃喃喃道。
木墩儿叹了口气,“来者不善。”
第319章 不速之客
贵妃和木墩儿出去的时候才发现院子里没人,并不十分明显的脚步声出现在巷子里,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脚步放轻却没放慢,推开门就觉得眼前一阵风,一双大脚丫子就在贵妃眼前、木墩儿脑袋大方向蹿过。
然后,就看到被柴榕逼到巷子里的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瘦瘦干干的跟个竹竿一样,偏生脑袋是个极规矩的圆形,虎头虎脑的,此时脸上的表情可称不上可爱,呲牙咧嘴的有些狰狞。
两人一言不发就是打——
说打其实也不准确,那少年估计是被柴榕一筷子给打着了,始终记恨着,攥着筷子当凶器反击,然后柴榕接到再往他这掷,他接到再往柴榕那掷。
你来我往,好似玩儿到了一处。
……这货,应当不是秦王府的人。
秦王府规矩森严,绝不会有这样天真烂漫的护卫,即便有,也不至于被派来招呼柴榕。毕竟是打败了秦王世子两个贴身护卫的男人,不至于派这么个小孩子玩闹似的出来应战。
不得不说,看到这个少年,贵妃母子不由自主都松了口气。
“来者何人,为何多日来鬼鬼祟祟的跟踪我们?”贵妃微微扬高声音。
那少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传到他手里的筷子嗖地方向一转就向贵妃这边射过来,贵妃眼睛瞪的老大,还没等喊出声来,柴榕已经扑过去。
少年就趁着柴榕扑身去救的瞬间,钻了空子,一个箭步冲出一丈来远,等柴榕一巴掌把筷子打落在地再想回头追的时候,那少年不知道何时手里捏了块石头,泄愤似的就顺手砸过去,柴榕一个猝不及防脑壳就挨了那么一下子——
“唉哟!”柴榕下意识地捂脑袋,“好疼啊!”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挨这个打这么疼。
“死小子,你给我回来!看我不打死你!”
“四郎,穷——”贵妃话还没说完,柴榕已经气急败坏地追了出去,把她的话全抛在脑后。
“……寇莫追啊。”她坚持把话说完。
等她话完了,柴榕和那少年早没了影子,如果不是眼皮底子那根被玩儿坏了的筷子,都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那少年曾经出现的证明。
“这到底是个什么货啊?哪里冒出来的?”木墩儿疑惑。
他看向贵妃,这是她什么时候瞒着他在外面惹上的祸,让人堵家来了?
“木墩儿他娘。”隔壁的门开了道小缝,探出一个脑袋瓜子,紧跟着隔壁的隔壁的门也开了,然后一扇接一扇,四扇门全开了。
这些人,原来都听到外面的动静,赶情都怕惹事上身躲起来了,看人走了才都冒了头。
“这两天有人来打听你,我看他说话不像本地人。”张大娘小声嘀咕,一边说话还一边警惕地望向巷子外面,怕那人突然折回来。
王嫂子附和:“听着有点儿京城口音。”
“不是——”李家小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