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想我们?如果我们不再吵架,不再动手,他愿不愿意回来……只要能看到他好好的……只要能好好的……要我怎么样,我都心甘情愿……”
“他回不来……”司徒傲声音笃定,“我们便去那边陪着他……”
“呵呵……”柳谦轻笑,“男人殉情……不怕他人笑话?”
司徒傲眸光转沉,“我知道小恕并不喜欢我,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喜欢上我。我从来不知道,情爱滋味,竟是如此让人不能自拔。他即教会了我什么是情爱,便应该要接着教会我怎样面对情爱……我司徒傲xi-ng子乖张,可认定的事,认定的人,从不能改!即便是他下了黄泉,我也便去黄泉追了他!”
“男子殉情……又怎么样?既然仇已报,事已了,没有任何事可以牵挂,那么,我偏要去找他,让他教会我怎样去爱一个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柳谦眸带惊愕,转瞬变得释然,“我本觉得这种想法很是愚蠢,可还是想去做,没想到,倒是和你想到一起去了……即如此,我们走吧。”
“好。”两起身,同时深深看了一眼石碑,转身,走向悬崖的方向。
“那个人……”
“好像是白慕之。”柳谦微笑,“原来,不只你我二人呢……”
白慕之站在悬崖口,迎风展臂,闭着眼睛感受风凛冽。不知道当时小恕站在这里,怕不怕?纵身落下时,心里又是在想什么?可有一丝的不舍?可有一丝的眷恋?
“白慕之。”听得有人唤他的名字,他转过身,“是你们啊。”想微笑,却怎么努力,也不例外弯不起唇角,声音涩得难听,“对不住,我有点失态了。”
柳谦上前一步,走到他的左侧站住,“很深的崖……不知道小恕当时,害不害怕?他居然还笑着对我们说要幸福……若是世间少了他,我们又怎会幸福……”
司徒上前一步,站在白慕之的右侧,“还分别留了信给我们,自顾给我们配了合适的人……他居然不知道,除了他,再没有谁,能让我们如此么……”
他转头,目光坚毅,“白慕之,我要去找小恕。”
“很不巧,我也想去。”白慕之把扇子别放到腰间,“小恕他……一直都喜欢我陪着……”
“那么……一起。”
狂风再起,拂起发丝长长,此情缱绻,生生世世。
“小恕,碧落黄泉,我白慕之,都陪着你,此情,永不渝……”
“小恕,永生永世,我柳谦,愿与你一起,甘苦与共。此情,永不悔……”
“小恕,若有来世,我司徒傲定会以真心换真心,得你的情,是我永远的追逐……”
“我们,生同衾,死同xu`e!”
风起时,还见三个身影,一青一白一黑,临风如仙。风落时,崖上人影全无,仿若方才一切,皆是错觉。北风呼啸,无限苍凉,是风也懂得情爱,在送他们最后一程?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训罢清宵半,泪雨零玲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杆当日愿!
上苍,若有来世,请许我们一段良缘。
江湖百晓生记载,丰朝二十二年冬,隐龙谷谷主柳谦,七星寨寨主白慕之,黑鹰堡堡主司徒傲皆命毙于断魂崖。有人传是殉情,有人传是比武不慎。而隐龙谷七星寨黑鹰堡的势力,也在一夜之间瓦解,消失不见。
彼此,江湖中三家鼎力的面貌就此打开,百家争鸣的新武林,正在蓬勃……
第一百一十七章 美人儿,来给爷香个
鸟鸣幽幽,流水潺潺,似乎嗅到杏花的芳香,清冽香醇。是杏花酿吧……莫非地府里,也有这等美酒?若是如此,又能跟小恕对坐畅饮,岂不快哉?
眼睛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是青竹的屋舍,青竹的床,青竹的枕,鼻间沁入的是青竹的幽香,甚为雅致。地府里也有这等清雅?可是不都说地府鬼气y-in森,常年黑暗么?现在……如此明亮的光线,哪些幽雅的斗室,如此清甜的花香……
莫非他没死?
不可能。人间现在是腊月飞雪,哪里会有清甜的杏花香?怕是要大雪过来,春来雁飞时,才能看到杏花吧。
摇了摇头,晕得不行,差点又闭上眼睛睡过去。眼角一扫,捕捉到一个身影。天青云锦,交襟长袍,温润眼神,完美笑脸,柳谦这个人,什么时候都装的他的谦谦公子,只是这一回,眸里怎么这么多的惊讶之色?
撇了撇嘴,“柳谦,你失态了。”
“你醒了。”柳谦咳了两声,“你不必太过惊讶,我们没死。”
“什么?没死?”白慕之身子攸的弹起来,又攸的躺回去,抱着绑了木板的小腿一个劲叫,“哎哟,本公子的腿——”
“怕是掉下来时伤着了,你悠着点。你似乎伤到了骨头,若是不好好注意,会残的。” 柳谦缓缓坐正身子,摸着自己的胳膊,“我的胳膊也伤了,不过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至少比你,状况好了很多。”
白慕之瞥他一眼,爬了起来,支着半个身子往窗外看,他倒是要看看,这柳谦方才在看什么。谁知这一看,他愣住了……
宽宽的一条溪流,欢快的流动,水流拍打崖边的大石的声音,很是让人心生舒爽。沿着溪流看过去,夹岸数十株杏树,粉白的花落了一些,飘了一溪。远处,是郁郁葱葱,层峦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