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七少,绝无无名之辈。
大哥石敬成和六哥潘意一开始就是朝中人物,六哥还可说是家世原因,大哥却是完全凭着自身才智,他文武双全,三十岁的年纪,已在朝中颇有势力。
后来三哥段克阳投到了宁王手下,一次六哥喝醉了,用筷子敲着酒杯笑着说,三哥其实是最骄傲的一个人,绝不甘于人下的,只可惜,他太有心机了,心机太盛也会遭人忌的。可是说这话的六哥也是个心机极深的人物,但是他一直对我很好,他说,他只我这么一个弟弟。
现在回想起来,大哥和三个的对峙,大概早已开始。
两个一样才气纵横又骄傲到十分的人物,莫非真的不能共处?
二哥烈军大概真是被宁王的霸气才华吸引过去的,那位宁王殿下,当年也曾见过几次,果真是不世出的人杰。
五哥云飞渡一向和二哥最为要好,他投到宁王那边我倒并不吃惊。
但是,我从未想过有一日我们会刀兵相见。
京华七少,凋零几半。
除了朝上,后来我很少再见到大哥,四哥常年驻守边关,相见更少;只有六哥,时常还来探我,一次他苦笑着对我说:阿七,往者不可留,逝者不可追。你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
我足足花了三十年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说这话的六哥潘意,却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就病逝了,他本来是那么风雅洒脱的一个人物。
“江前辈!”却是清明的声音把江涉唤回,他勉强抬起头,看了面前这个笑意轻扬的年轻人,“既是前辈与军师当年曾有兄弟之谊,我叫一声‘前辈’,勉强也不算僭越。于冰有一事相求,望江前辈看在昔日情谊与玉京数十万百姓份上,援手相助。”
江涉只是静静倾听,并不发一言。
清明若不惊慌,继续述说:“其实说起来不过是一句话:玉京愿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