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气恼地说道;“哼!还不是好色呗。前些年你外婆家穷,我都嫁了,你二舅也没娶到媳妇。好大年纪才娶了你二舅母,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你二舅瞧着她长得人模人样的,啥品x_i,ng也不讲究了。好看有啥用?娶回来最倒霉的是你外婆—受了多少气!好在她虽然身子重,眼皮子也浅,胆子却小,倒也没闹出啥大错来。她这样算好的了,有那难缠的媳妇,闹得家里j-i飞狗跳的,还不是得熬着!”
郑长河心道,这是你二哥眼龙不好。我当年不也瞧你长得好,才上门提亲,还不是娶了个好媳妇!
他不禁对自个眼光非常满意,一时又觉着儿子闺女也听话,哪跟来财似的让人受不了。
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真是好命,不由得就傻呵呵地笑了。
菊花又道;“来财这样儿长大了可怎么得了。二舅也不管管。”
杨氏将手里的鞋底子一扬,抬头说道;“咋管?这么大了x_i,ng子也扭不过来了。这娃子打小跟着娘,你二舅母那个油瓶倒了也不扶的脾气,眼皮子又浅,人前人后由着娃儿闹,可不就养成这个模样?要不是你外婆还能管着他,只怕他都要上天哩。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再说你外婆到底是老人家,心疼孙子,也不舍得管狠了,顶多是拍几下。拖拖拉拉的,越大越不成个样儿。”
菊花心想,这来财来了,自己是一天也忍受不了;也不晓得外婆常年累月的带他,日子咋过的。
她却不知道,这小娃子再调皮,落在爹娘和爷n_ai的眼里,那也是不当回事的。汪氏虽然觉得来财有些磨人,但还是喜欢他的聪明伶俐;林氏更是从不认为她儿子有啥不好。
菊花懒得再说这二舅母跟来财的事儿,巴望她往后少来自家—她来了自家这日子就过不顺心,她好不容易喘口气儿,得空便问青木地契可办好了。
青木笑着点点头,掏出两张盖着鲜红印章的硬黄纸契书,让爹娘跟菊花看。
几人都瞧了,脸上全部都是笑模样。二舅母走了本就让人松一口气儿,这会子瞧了这地契更是高兴了。
杨氏小心翼翼将那地契装进一只布口袋里,再塞入家中平常装钱的罐子,拿沙袋压好。
青木就把包裹搬过来,打开了将带回来的东西摆出来。那些点心也没剩下两盒子了,全叫来财拿走了。
菊花闻着那纯正芬芳的香甜气味,心里泛起温馨的感觉—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农耕文化产物,纯手工制作的,没添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前世的时候,城里那些糕点都是甜的腻人,香的冲人,总是少了一些传统的味道。
她小心地拆开一盒子芝麻酥,漆黑油亮的小块儿,浓郁的芝麻香味,勾得人嘴里冒水儿,难怪来财那小子恨不能全部装回家。另外两盒子分别是糯米糖糕和核桃酥,也都是有一股清甜的香味。她怕拆开吃不了走了气,便没打开。
先让爹娘跟哥哥一人拿了一块芝麻酥,剩下的她便连盒子抱着,吃得有滋有味!
惹得小黑狗在火桶边转束转去的,冲着菊花使劲地摇着尾巴,汪汪地叫着。 ~来财走了,它也是万分高兴的。这两天来财可把它折腾惨了,后来它一见来财就跑。
菊花见小黑狗这个样子,忍不住笑道;“叫啥?这个点心你吃了沾牙。”
杨氏见她煞有介事地跟狗解释,“扑哧”笑着白了她一眼。
青木见妹妹吃得高兴,也舒心地笑了;又说买了好些种子,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
杨氏把那些种子打开来瞧,又说这是大青豆,也就是八月爆;这是雪里蕻也是冬天长的,可他们小青山这块却不大种。
菊花见了十分高兴,这雪里蕻腌了可比白菜腌了香,最是爽口的。
“这是啥?”杨氏又举着一包种子问青木道。
菊花凑上去瞧了一眼,感觉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是什么东西。她上辈子因为念书,也是早早地就离开了农村,那些农耕的事在记忆里也有些模糊了,除了一些爱吃的东西牢牢地记住之外。
青木接过去辨认了一番,想了想道;“那掌柜的说这是红萝卜,甜的很。北边传迂来的,就是冬天种的。”
听了他的话,菊花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胡萝卜么-个可是人能吃、喂猪也很好的东西。她忍不住就想,好像她关注的东西都是人跟猪一起吃的。
上辈子去城里上学的时候,说她家种的胡萝卜拿来喂猪,气得一帮同学大骂败家这可是她们饭桌上正儿八经的菜肴呢。
其实她们哪里知道,商品经济没那么发达的时候,还不都是自给自足的,也不会动不动啥都拿到城里去卖。她家都是将那胡萝卜连上面的秧子一齐剁碎了喂猪,偶尔的也洗干净几个放在饭锅边蒸熟了,用来做小孩子的零嘴,倒很少像城里人那样炒了做菜吃。
青木见菊花一愣的样子,忙问道;“妹妹见过?”问完又觉得自己真笨妹妹都不出门,哪里会见过这东西。
果然菊花说道;“没见过。咱种了试试看不就成了。哥,你是不是听错了,这大冷天的,这东西种了咋成哩?莫不是在秋天种了,冬天正好收吧。”
那掌柜的肯定是弄错了,这胡萝卜可是秋天播种的,这冬天要是种下去,哪里能出苗,还不都冻死了。
青木想了想也点头道;“怕是那掌柜的弄错了。要不咱先种点试试,不成的话只能明年种了。”
杨氏很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