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二想了想,摇头,“没听说过,不过这公子也很是奇怪,我在吉祥天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教主有什么公子,一夜之间突然出现,我向堂主打听,堂主也不言语,还怪我多事。”杜十二说完还拍了拍脑门,“好巧不巧,这公子貌似和你差不多同时出现!”
季平安呆呆的端着酒杯,脑子转的飞快,轻纱浴,教主专用,教主下山,公子奇特出现,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真相,那就是云月就是教主!教主就是云月!
季平安手抖得厉害,自己真是酣睡在老虎身旁也不自知!季平安心里飞快回想了下和云月一起下山的日子,应该没有什么得罪云月的地方,不然真是死一百遍!
季平安也没心情再喝下去,谎称有事,飞快回去。
海棠苑内室内亮着光,云月拿着卷书卧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
云月已经取下了易容的装扮,露出了本来的面貌,一月都没见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季平安觉得云月好似又美上了几分,惑人心神,魅人心魄,季平安轻手轻脚想赶快离开,好回自己屋子去。
屋里传出云月的声音,“哆哆嗦嗦的作甚?进来。”
季平安心跳的厉害,以前不知道云月是阮赤水还没这么怕,现在知道了,想起阮赤水在江湖上的威名,季平安真是怕得要死,就怕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扒皮抽筋,血ji-an当场。
季平安低着头进了屋。
云月笑着放下书,半阖着眼看着季平安,“才回来也不安生,我这儿等着喝茶等了许久,也没喝道,去哪了?”
季平安大叫不妙,自己居然让阮赤水渴了!这可要死了!不知道阮赤水大怒之下会不会喝了自己的血?
季平安一哆嗦,跪在地上,大喊道,“教主永享仙福,寿与天齐,与日月同光,与天地同在!还请教主饶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乱跑了!”
云月眼里微光闪动,轻言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季平安连忙点头,点的差点脖子都折了。
云月似笑非笑,“我怎么记得有人说我不是个东西,还说我是个王八?”
季平安内心流泪,叫你说话不过脑子!叫你嘴上没有把门的!季平安装无辜,“是谁这么大胆敢诋毁我们敬爱的教主?馒头我第一个和他拼命!”
云月斜长的双眼眯起,“可我怎么记得这话,是馒头你说的?”
季平安连忙摆手,“教主记错了。这事看着也许似乎大概是我,然而未必见得是我。”
云月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颠三倒四,颇有意思……别跪着了,倒杯茶来,莫非你还真像渴死我?”
季平安得令,飞速给云月斟了杯茶,云月慢慢吔了一口,姿态优雅。
季平安弯着眼,“教主,你这大名叫起来赫赫声威,这化名听起来却也清雅别致。”
云月把茶一放,微微一笑,“化名?”
季平安答道,“云月呗!”
云月失笑,“江湖中都道我为阮赤水,因为《池水血寒》,却不知我真正的名字乃为云月。”
季平安惊疑,“教主原来名叫云月?”
云月点头,“如假包换。”
卷帘行了个礼,进到屋内,“公子,锁花堂主带着下人求见。”
云月微微点头,“卷帘,以后还是叫我教主,馒头也已知晓……让他们进来。”
卷帘瞥了眼季平安,甩了下头发,出去宣锁花去了。
卷帘那头秀发真是又黑又长,这一甩,乏味全扫到了季平安脸上,季平安被扫的脸上发痒。
锁花今晚脸色苍白,神色不安,一袭红衣越发衬托的脸白如蜡。
锁花带着个黑衣男子跪倒在地,两人齐声道,“属下参见教主。”
云月拿起茶吹了吹热气,轻轻饮了口,神色淡淡的,“我说过,不留上官清风活口,为何上官清风还好好的活着?”
季平安想了想,上官清风双腿残废,严格说来,不能算作“好好地活着”吧!
那黑衣人沉声道,“属下按照教主吩咐,带着人扮作上官家家丁混在人群中,准备动手,怎奈连云峰邵松寒半路杀出,属下没有动手的机会,只是将上官清风打残。属下办事不力,请教主责罚!”
云月淡淡一笑,没有丝毫怒气,反倒是平静的很,“锁花,这是你朱雀堂的人,你说如何处置?”
锁花朗声答道,“按照教规,断其手双手,废其筋骨!”
云月秋水般的眸子微光闪闪,笑意充盈,“动手。”
锁花出手快速闪电,季平安还没看清路数,只听那黑衣男子惨叫连连,浑身瘫软在地,紧接着听得“喀嚓”一声,那双手便从手腕处折叠起来,折成了一个极其诡异的、根本不可能的角度,手背贴在手臂上。两道白光从锁花的袖中飞出,直s,he在黑衣男子手腕之处,腕上顿时献出一片红痕,鲜血直流。
季平安咬着唇,才忍下了一声惊呼。
云月轻身站起,俯视着瘫软在地的黑衣人,笑容亲切,“怎么办?我还是不解恨……”
黑衣人听到这话,浑身颤抖。
室内清冽海棠香和刺鼻血腥味混在一处,让人很是反胃。
云月负手而立,蹙着眉头凝思,室内一片寂静,没人敢发出任何声音。
云月眉头舒展,霁颜而笑,这笑宛如花开,灿烂炫目,很是美丽,可是看在季平安心里却很是心惊。
云月饶有兴味的看着黑衣男子,笑道,“一命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