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的发还未干便躺下了?”如同往常一般,祁溟月运力将那半s-hi的发握在了掌中。
“父皇等着溟月由小七那儿回来,便忘了,何况平日里可都是溟儿替父皇抹干的。”带着些抱怨的语气,祁诩天垂首注视着正帮他干发的祁溟月,“去了这许久,可是他们缠着不让你回来?”小六同小七经常混在一处,小五归了宫,请安之后也去了,溟儿要脱身想必不易。
“平日里同他们见得不多,方才看来确是高兴的模样,他们自幼便不得父皇的注意,有了我这皇兄,许是当作替代了吧,父皇不理睬他们,他们只得寻我这皇兄来了。”
“溟儿明明知道,除了你,父皇对其余皇子都没兴趣,未将他们当作棋子一般的戏耍,他们便该知足了,只要不生事端,我也不会去动他们,但若是同先前的小三一般,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父皇这回可不会再轻易绕过。”小三看重的是太子之位,眼下的,却是冲着溟儿,若真是对溟儿起了年,他绝不会放过。
放下手中已干爽的发,祁溟月触着眼前坦露的胸膛,抬眼与祁诩天对视,“轻易绕过?父皇何时轻饶了,听闻小三回了安炀之后并不好过,被苍赫所弃的皇子,不明不白的身份,在安炀皇族之中,想要活命,只怕需得比在苍赫更为努力才是。”
苍赫有着父皇暗中掌握着,从未有过大乱,安炀却是不然,那场皇位之争使得多半的皇子命丧黄泉,从他得来的情报所知,祁涟朔未死,却也吃了不少的苦。
“他想同溟儿争太子位,本又是安炀的血脉,未取他x_i,ng命已是轻饶了,既然他爱装巧卖乖,便让他去个更为适合之处,能否活下全凭他自身之能,”唇边噙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望着身下的祁溟月,祁诩天又缓下了神色,垂首轻触着他的唇,低声说道:“眼下不同,父皇可是觉得有人在打溟儿的主意,即便年岁尚小,也不可轻忽。”
“父皇是说小七?”祁溟月想起每回见着祁尧宇,他望着自己的神情总是分外的专注,含着些期盼的模样,只要他望过去,便会惊喜的瞪大了眼,只是却也不像有其他,“他只是未得父皇的关注,才对溟月有了些儒慕之思罢了。”
“若是如此倒也罢了,但若不是,父皇可不会任他在溟儿身边待的长久。”由唇上一路往下,祁诩天在他颈边轻咬着,半阖的眼中掠过一抹黯光,而今年岁还小,对溟儿也许只是儒慕之情,可长大之后会如何,却是难以预料,只要是长久关注着溟儿,想必谁都会如自己一般被眼前之人给引动了心神。
“他们可都是父皇的子嗣,”祁溟月这么说着,话中带着提醒之意,也透着些嘲弄的戏谑,“父皇的命格之中有着诛尽血亲之言,莫非真要为溟月杀了亲子不成?”
而今他与父皇对那命格之言早已不再介意,当作玩笑也是无妨的,以他们二人的心x_i,ng,自然不会对那预言之类太过看重,相信以自身之能,断不会被什么天意左右。
祁诩天对他这话却是轻笑一声,“若是果真有皇子对溟儿起念,父皇真会这么做也是说不定的事,溟儿可会介意?”溟儿属于他,他便不容旁人动念,即便是亲子又如何,何况对他而言,那些皇子本就是可有可无。
“父皇该知道,溟月从不忌讳你杀人,但还未发生之事,又何必现在来说,所谓的诛尽血亲,算来,我也是父皇的血脉,也属会被父皇所杀一列。”有些玩笑似的,祁溟月这么说道。
当年曾听父皇说起过,昙无所预言的命格,杀父逆伦,诛尽血亲之言,使得先皇将他逐出了皇宫,至今他仍记得。
唇边扬起了不屑的弧度,祁诩天垂下的眼眸中只有轻蔑之色,“命格预言之类,岂能左右了人的本意,若非有人相信了那些,也只是空言罢了。”即使昙无窥得天意说了那般的预言,有些也确如他所说,但有一点,却是绝不可能,抚着身下之人的发,祁诩天俯身与祁溟月对视,“父皇对溟儿疼爱都不及,岂会忍心伤害,别的皇子或有可能,但溟儿,父皇绝不会伤你半分。”
只是淡淡的说来,狭长的眼眸中平静的一如深潭,深邃幽暗的眸色,蕴着毫不掩饰的柔情,眼前这对着旁人皆是无情冷酷的男人,唯独对着他才会露出这般的温柔,抬手抚上祁诩天的脸庞,祁溟月露出了理所当然的表情,“溟月从未怀疑过父皇对我的心意。”
他们是 同类,对于喜欢的便会毫不犹豫的抓在手中,不会放开,也都相信对方绝不会令自己失望,一如相信自己本身。
环住了祁诩天,让他更靠近了些,本就近在咫尺,此时便是紧紧相贴了,祁溟月抱住了覆在他身上的男人,微微扬起了唇,耳边听到熟悉的语声响起,“父皇亦然。”
随着落下的语声,唇上已被一片温软所覆,祁溟月启唇相就,相叠的两人发丝交缠,在榻上晕成一片墨色,白色的身影环抱住身上之人,翻身将他覆在了身下,舔了舔唇,发出一声轻笑,“父皇唤我回来,当真只是为了不想我久留于小七那处?”
“此事其一,还有其二。”祁诩天眼神示意着往旁扫了一眼,祁溟月见他眼中别有深意的浅笑,坐起身来。
从身畔取过几张散落在榻上的纸笺,他轻瞥了一眼,又随手放在了一边,“安炀而今究竟是何人做主,怎会有如此荒唐之事。”略带着些诧异,他没料到安炀那位